宁晟凯开着迈巴赫走了。
“你们还真亲密,”张信礼道:“坐迈巴赫的老总亲自给你开车,给你工作,送你去辞职,冲进去帮你,现在还送你回家。”
林瑾瑜道:“别给我阴阳怪气的。”
不同于繁华区的车水马龙,这块地方夜里车流较少,马路宽阔但少有居民,张信礼被他呵斥了句,不说了,林瑾瑜下得车来,跟着他横过马路,四下望了眼,道:“真安静。”
“开发区。”
四下无人,没人发现他们的窘况,林瑾瑜隐晦地扯了下裤子,道:“挺好……省事儿了。”
张信礼认了下路,示意他跟自己走:“你这时候倒挺乐观。”
林瑾瑜跟在他身后,问:“我什么时候不乐观了?”
张信礼不好说这个,他带林瑾瑜从崭新的水泥人行道上一路走去厂房,林瑾瑜从没来过这块,一时有些新奇,狐獴似的边走边左顾右盼。
真的很安静……或者说荒凉,他们走了好几分钟,居然连一个人都没碰到。
“你就在这儿待了一下午啊,”之前张信礼和宁晟凯的对话林瑾瑜听到了,他说:“两百块……让你干啥?”
张信礼走在前面,没回头,答:“不干什么,就看着,每隔两三个小时走一圈。”
“那还挺轻松。”
挺轻松,也无聊。
转过一道弯,林瑾瑜踩着一层灰白色、建材残留下来的灰尘跟粉末,看见了那间平板房。
张信礼过去掏钥匙开门,门开,露出屋内十分“朴实”的陈设。
这就是间临时砌起来的值班房,灰白色水泥糊着红砖,大概等项目完工就会和架子一起被推掉,一张木板床、一张放着黑色厚壳电视机的桌子、一个两百块钱的电暖器以及一个有些脏了的白炽灯泡就是里面全部的陈设。
“将就待,”张信礼怕他嫌弃,看了眼手表:“还没到时间,不能走。”
林瑾瑜往床上一坐,说:“还有电视,条件不错。”
张信礼给他把电视和电暖器开了,自己从桌子老抽屉里翻出个手电来,开门道:“你先自己玩会儿,我很快回来。”
电视里所有台都在放春节联欢晚会,林瑾瑜知道这是他的工作,很配合,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