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林瑾瑜移开了目光:“没什么想吃的,你回来就行。”
这回答相当不正常,张信礼立刻想到了别的地方:“你……”他斟酌着词句:“……感觉……还好吗?”
春天是抑郁症发病的高峰期,张信礼并不知道这种病为什么还会受季节影响,他只知道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没有,”林瑾瑜牵动嘴角笑了下——尽管他一点也不想笑:“想哪里去了。”
张信礼还是看着他,林瑾瑜问:“怎么这么大方要给我带吃的……这个月房租什么时候交?”
“……还没到,”张信礼说:“月底吧,房东没催,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纯属鬼扯,世界上哪儿来这么好的房东,林瑾瑜还是笑着,眼睛却像一汪没有源头的死水:“那就好。”
“走吧。”两人得在同一个地铁站搭车,张信礼结束对话,准备和他一起走,林瑾瑜却站着原地没动:“你先走吧,我等等周辉帮我打掩护,今天那小胡子看起来盯得很紧,你别跟我一起走。”
小胡子并不知道张信礼跟他住在一起,以为是普通铁哥们,林瑾瑜道:“以后也是,别让他们看见你总跟我走。”
否则他们一旦发觉盯张信礼和盯他本人效果一样,就麻烦了。
“看见也无所谓,”张信礼说:“怕他?”
“我有所谓,”林瑾瑜装出副烦了的样子:“他们发现了可不会打招呼,被跟了会很麻烦,我可不想再搬一次家……懂了吗,快走吧。”
有道理,为自身计只能这样,张信礼看他片刻,走了。
林瑾瑜目送他远去,然后走到一旁树荫下,边抽烟边隐蔽看向门外,有时候他都费解,这帮人哪儿来这么大毅力,天天准点来报道,看他比看自己亲娘还勤。
钱就是亲娘,他这行走的三万可不比那伙人需要儿子倒贴钱接济的亲娘亲吗。
不远处,小个子躲在人群背后,看见张信礼跟他分开,独自出了门。
这啥情况,他们不是住一起,形影不离吗?怎么突然……难道自己猜错了,他们就是普通朋友?
小个子想起自己那天聚精会神听墙角听来的零星对话,他听见林瑾瑜的小堂哥质问张信礼,还听见他对林瑾瑜说第一次谈恋爱不要太认真……说他们在一起不合适。
都二十一世纪了,小个子作为一个对美女抱有无限热爱的直男,虽然对gay圈一无所知,但也不觉得俩男的谈恋爱是什么闻所未闻,不可能发生的事,如果事实真是他想的那样,那……
那厢林瑾瑜冷脸抽到第三根烟时,时间终于到了正常下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