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他只爱他一次,唯一的一次。
许钊站在门边,从始至终忠实地扮演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林瑾瑜说完,真的转身就走,全不拖泥带水。
许钊呆呆看着他,林瑾瑜走到门边,临出去时忽而回转头来,用如挥刀斩铁般的语气给他留了最后一句话:“张信礼,你真他妈没种。”
……
“喂,你慢点,”许钊左看眼,右看眼,在他俩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选择了去追林瑾瑜:“你俩难道……就……”
林瑾瑜一言不发,大踏步往前走着,眼神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凶狠:“没有‘我俩’,现在只有我和他。”
“这……”许钊不敢相信他俩就这么完了:“你上哪儿去啊?”
林瑾瑜从踏出房门开始就坚定地往某个方向走,他没回答,只是一路走到一楼缴费窗口那里,开口道:“预交住院费,”他说:“最多能交多少,有上限吗?”
当然是没有的,林瑾瑜看了眼账户余额,把张信礼昨天欠的费用结清了,并补了一笔钱——出院时没用完的费用会退,这笔钱够张信礼暂时寄回家。
然后他把剩下的所有钱预缴到了小孩名下:“过几天会再来缴清,手术费到时候可以从这里面扣,是吧?”
“嗯对,产生的费用都可以从里面扣。”
“好,谢谢,病人自己是否可以办出院手续?”
“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后,林瑾瑜再次道了谢,身无分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这又是干啥?”许钊跟着他:“一边闹分手,一边还还钱,真搞不懂。”
照他想法,人其实是他俩一起撞的,赔也是五五分,多给医药费就更费解了,分手就等于没了关系,该立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那是我欠他的,现在还他了。”
张信礼没钱寄回家,是因为来找他的时候花了,现在林瑾瑜还给他,他们之间无法整理出一分一厘都清清楚楚的账单,但加上之前种种,不清也算两清。
迎面而来的雨丝成了湿热南风里唯一的清凉,林瑾瑜走出大门,回头。
他不知道高处的张信礼是否也还在往下看,也许没有,他不会盯着不爱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