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低难度副本呢。”
沈河苦笑了一下,晃了晃头,把自己身为渺小的人类面对单纯的“巨大之物”的恐惧压下去。
这危险种虽然看起来超级壮观,但迦勒底的胜算也不低。
不过,这种级别的危险种,很有可能不止一头。
还是不要插旗了
“我们下去吧。”沈河看了眼下方。
其余的从者和夜袭中的众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
“沈先生”即便是娜洁希坦,此时也失去了以往的镇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沈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危险种呗。”
娜洁希坦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却颤抖到怎么也点不着火。
身为夜袭的bss,却如此不堪。
但夜袭中没有人笑话她。
她们能够理解娜洁希坦的绝望,因为它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弥漫。
什么推翻帝国,什么守护人民,什么革命,所有的信念、梦想、希望,在这种大恐怖之下,都是如此的苍白可笑。
甚至整个人类,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托尼。”沈河此时却没有心情安慰她们,“你分析计算下危险种的行动轨迹,看看它们有没有受人控制。”
“我已经分析完了。”托尼的声音从战甲中传出,“附近的危险种都有很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不远处的帝都,有没有受人控制不知道,但从刚刚的战斗来看,他们会针对性的攻击人类,而无视贞德和休比她们河,要不要我去弄几颗核弹过来,一颗炸不死,两颗总行吧。”
对比夜袭众人,沈河这边即便是托尼,都表现的还算镇定。
当然,最先看见那头巨龟的时候,也是大呼小叫。
但那只是单纯的对壮观之物的惊叹。
毕竟毁灭世界这种事情,现代人早已经可以做到。
“先不急。”沈河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即便干掉这头超级危险种,也不能说接触危机,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清怪。”
“能干掉吗?”
脑袋里一片糊桨的娜洁希坦,敏锐的抓住了沈河的话。
夜袭其余人,也都紧紧盯着沈河。
“”沈河的视线从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能。”
虽然只是简短的三个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给人以莫大的勇气。
“我就说嘛,那种大块头也就是体型大而已。”蕾欧娜活动了一下胳膊,“我们的帝具可都是用危险种尸体做的。”
“哈,哈哈。”拉伯克干笑了两声,“蕾欧娜大姐头,如果我快死了,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的一个愿望。”
“咦,你的愿望不应该去找bss吗?”
“哇啊啊,我还不想现在就死掉。”
看的出来,夜袭这个小队中,每个人都充当着重要的角色,在沈河给予希望之后,她们自己就能很快重拾信心。
“好了,现在情况紧急,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沈河看了眼手表,直接动用一张初级延时卡,“托尼,一方通行,美琴·aer,你们跟着夜袭去革命军总部,控制住革命军,将所有人都安全的带过来,要是有不听从的交给一方通行处理。”
“放心。”一方通行嘴角勾起反派般的笑容,“我会做好一位恶党应该做的事。”
“沈”娜洁希坦刚想说些什么。
“沈先生。”切尔茜忽然插话进来,她带着轻松的表情,“能让我也参与进来吗?我会告诉一方先生一些人的名字。”
“切尔茜,你”娜洁希坦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bss。”切尔茜脸上的微笑不变,“如果还继续天真下去,会死更多的人喔。”
“”娜洁希坦沉默了下来。
“行,那就这样说。”沈河看了眼沉默的娜洁希坦,没有管她,继续吩咐道,“贞德,你带着休比和美琴去和艾斯德斯汇合,力求将她那边的所有人平安带过来,其余人跟着我去帝都。”
“御主。”贞德有些担忧,“你那边没问题吗?”
“放心。”沈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有齐木在呢,而且我差不多明白了阿尔托莉雅的目的。”
“嗯。”
贞德轻点了下头。
“那么,出发。”
沈河一声令下,所有人按照各自的任务分散开来。
两仪式赶了几步跟在沈河的身边。
“最大的那个家伙,我能杀掉。”
“我知道。”沈河转过头望着式,“就算是神你也能杀掉,只是,我们的目的不是进攻,而是保护,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死光了,那我们的任务也就是失败了。”
“保护啊”两仪式没有再说话。
但沈河分明看见她微不可察的撅了一下嘴唇。
有点可爱。
因为有齐木楠雄带着瞬移的缘故,众人很快来到皇宫,这一次,那些士兵却没有。
沈河等人直接来到倒塌的大殿中。
阿尔托莉雅依旧坐在残损的王座之上,好像从未移动。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沈河的到来,视线只是凝视远方,那每一步都带来大陆震动的庞然大物。
沈河示意其余人留下,独自一个人踏着废墟,走到王座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战争就要来了,你不用准备吗?”就好像是熟友交谈的语气。
“”
阿尔托莉雅的视线,这才放在沈河的身上。
“不会有战争。”她说,“我在继承王位之前,就知晓了不列颠的命运,为了能让自己的王国尽可能的得以延续,我隐藏女性身份成为男性的王、将内心冰封起来抛弃了感情、让剑下堆积了无数冤魂,但,战争没有拯救一切,它让我的子民死伤殆尽。”
“”沈河注视着阿尔托莉雅的眼睛。
身为黑化反转状态下的亚瑟王,她的双目中有着冰冷和无情,但这依旧无法掩盖那份悲伤。
“你打算怎么做?”沈河轻声问道。
“以圣杯的力量,将这帝都从这个世界中分离,成为永恒的乐园。”阿尔托莉雅没有隐瞒。
“这样要杀很多人。”
沈河已经猜到了这个回答,他看懂了那份悲伤。
要做到这个地步,仅仅是献祭有罪之人,远远不够,这位王已经准备好了拎起屠刀,将杀戮子民的沉重哀伤背负在自己的身上,而拯救这个国家,拯救幸存的人民。
也就是她的目的。
也是白呆毛王,在绝望中拔掉呆毛黑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