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沈河的心里面也不由涌现出一股怒意,这样的一个渣渣,在原本的剧情中竟然俘虏了式,还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就连黑桐干也本人都被他废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
何苦来哉。
想到曾经看过的剧情,沈河连对黑桐干也都有了怨气,随后,手中出现了一柄匕首。
“杀了他吧,式。”
沈河平静的说道,将匕首递给了式。
“欸,这样的人可不是我想杀的。”
式似乎是有些埋怨,但还是接过了匕首。
如果是纯粹的杀人鬼,那的确是她的猎物,但面前的却只是个连杀人都推卸于他因的弱渣。
“等,等等!”
黑桐干也原本就揪紧的心脏再一次猛跳起来。
式握着匕首,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式。”黑桐干也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不能够杀人。”
“哦?”两仪式的眉梢一挑,“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不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杀人的痛苦吗?这样的你,又怎么能够杀人?”黑桐干也怔怔的望着两仪式。
“......”式似乎是有些呆住了,忽然露出了笑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啊,黑桐,原来一直是这样看我的吗?杀人的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嗜好,那个时候也差一点就把你杀掉了,不是吗?”
她似乎是真的感到好笑,连眼角都笑出了一点点的泪水。
沈河只是沉默的看着。
黑桐干也与他,对式有着不同的看法,但他相信自己的看法才是正确的。
“那不一样!”黑桐干也的目光带着心疼和悲哀,“人都有不同的嗜好,式你只是刚好嗜好杀人而已,不过,你却一直在忍耐着,那个时候不也是忍耐着没有杀我吗?”
“......”
式渐渐的收起了笑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那个时候黑桐干也对她而言是唯一一个特殊的人。
的确是起了杀意,却无法下手。
但现在当着沈河的面,即便是她那有限的常识,也明白这样的话不能够随意的说出口。
“我了解那个三年前没有杀死我的你。”黑桐干也将式的沉默,视为他所说话的证明,“你很温柔,一直都很温柔,这样的你又怎么会是杀人鬼呢?式,无论如何,杀人对你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做的事!”
一直沉默着的沈河,不由多看了黑桐干也一眼。
杀人只是对式而言不能做的事吗?
看来以前是误解了,这个人或许是认为杀人对于式而言,是抛弃本心,让自己沉沦于嗜杀冲动的地狱,才会在剧情中像那样不惜说出“杀了人就不会原谅你”这样的话来阻止式杀掉白纯。
“真是好笑。”式似乎是有些乏味,连解释都不想再解释了。
手中的匕首带着迅疾的闪光挥下,没有开启直死魔眼,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就要这样将面前的白纯轻易的杀掉。
但是,在刀尖即将触及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双手无法再用力。
当然不是因为黑桐干也的话而无法下手,仅仅是因为,她的手腕被沈河抓住了而已。
沈河阻止了式,已经被吓傻了的白纯还未从濒临死亡的大恐怖中缓过来,黑桐干也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沈河。
“我大致明白你对式的情意,但有些问题想要问你。”沈河将式的手掌握在手心中,轻轻捏住安抚着她的不满,然后看向黑桐干也,“即便是普通人,在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时,也会拼死一搏的杀掉对方,所谓的战争就是这种现象的大规模集合体,按照你的说法,如果式在遇到了想要杀掉她的人时,要怎么办?”
“......”黑桐干也微微张开嘴巴,最后,也只是喏喏的说,“可以逃走。”
“那如果是比她强的人呢?”沈河没有等黑桐干也思考,紧接着问道,“如果是不拼死一搏杀掉对方,就会被对方杀掉的敌人呢?”
“......”黑桐干也,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因为他想起了三年前,式像蝴蝶一样飞扑上奔驰的车辆式,那种恍若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绝望和悲伤。
他不想让式受到伤害。
“无论是在普通人的世界,还是在我们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沈河的目光,渐渐的有些冰冷,“式的体质和能力,决定了她会时常处于危险当中,她的性格也决定了她不会希望依靠别人的庇护,因此,作为恋人,我首先将她的安全放在第一要素,而不是给她的实力加上限制。”
“......”
黑桐干也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他不知道式在这一年里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式在将来是否真的如对方所说,会时常处于危险中。
“但是......”他忍不住开口道。
“还有,你弄错了一点。”沈河却毫不留情的再次打断了他,“式的确不是杀人鬼,也的确很温柔,但是,她的温柔却不是给所有人,也没有必要为某些人忍耐自己的杀意,更不会因为杀了那些人就如何痛苦——说到底,没有法律能够给我这样的人安心的庇护。”
近乎是一口气,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他与黑桐干也对式的认知差异,就在这点。
滥杀无辜,毫无理由的杀人,自然会心生内疚,除了杀人鬼以外的普通人都会为此而受到折磨,式就有着这样的冲动,但是,她却会忍耐着自己。
因为她的温柔。
在这座城市背负着杀人冲动长到十七岁的她从未杀过一人,正是因为这份温柔而忍耐至此。
直到遇到了沈河,遇到了那些想要杀掉她的敌人,才无需忍耐。
适当的发泄,反而让杀人冲动得到了缓解。
让忍耐也变得没那么难受。
不过,这些事情,面前的黑桐干也却是没有机会去知道和了解了,他现在只是完全怔住的望着沈河。
有心反驳,却无从开口。
原因只是因为沈河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法律能够给他这样的人安心的庇护。
式决定跟在对方的身边。
自己甚至都不清楚式未来将要生活的环境,又有何立场替式做出不杀人的选择?
而另一边,沈河已经松开了式的手掌。
寒光闪过。
连哀嚎都还来不及发出的白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