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你说飘欢河?”景澄好久没走南边的小路了,“走着!”
故春街这一片都是老式建筑,出了四小巷往北是新城区,往南是两所小学和野曦公园,再往南就是渡头了。飘欢河横穿公园,一条石桥落于桥上,河不宽不窄,钓鱼的人已经选好位置,正在支竿。陆辰弓着后背哼哧哼哧将车骑上去,河面的水汽刚散,青草芬芳混在湿气中,让人神清气爽。
“就是这里,我昨天路过发现的。”陆辰擦了一把汗,四颗小虎牙完美对称,“你还挺沉的……”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当心我把你狗牙掰了。”景澄咬碎一颗鱼丸,扔进河水里喂鱼,“你知道为什么叫飘欢河吗?两岸都是绒花,绒花又叫合欢花,花落在河面上能飘满整整一层粉色,可漂亮了。”
“是么?那明天咱俩再来啊。”陆辰不敢和他挨太近,生怕他抡一拳把自己抡河里,套近乎地说,“昨天你把我薅下墙其实很危险,墙再高点我就要去医院做临终关怀了。你不能预见后果,算过失伤人。”
清风正好,距离够近,陆辰的右手臂蠢蠢欲动,想要搭在景澄肩上。美美地想着,陆辰吸了下鼻子。
“靠,你是不是真蹲过监啊?一套套的。”景澄故意把最后一颗吃掉,还嚼给他看,“你为什么习惯性吸鼻子啊?”
看,开始关心我了,这鱼好钓,陆辰回答:“小时候我有哮喘,后来好了,但是深呼吸的习惯留下了。”
“哦,这样啊。”景澄点了点头。
这是被触动了?陆辰揉了一把头发:“你别太担心,我已经……”
“真像狗啊。”景澄哧哧地笑起来,“就吸鼻子那一下。”
陆辰动作一僵,笑容消失,气得吸了一下鼻子,被鱼摆了一道。
景澄完全将他看透:“别跟我耍花招,你去四小巷问问,谁不知道我一枝花……”
正说着,他兜里的手机响了,铃声像是定下的闹钟。
“你定闹钟了?”陆辰问一枝花。
“定了。”一枝花将闹钟关掉。
“为什么要定闹钟啊?”陆辰又问。
“因为……”一枝花猛然抬头,因为我他妈是风纪委员要提前到校啊!
陆辰正酝酿着下一个钩子怎么下,一个趔趄被景澄拽到车边,景澄跳着往大杆上面一坐,陆辰赶忙将车扶稳。
“大狗狗!给我冲!”景澄往前一指。
“你给我闭嘴!”陆辰猛吸了一下鼻子,吭哧吭哧往前蹬。天地良心,他只想钓一条漂亮鱼,没想钓一个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