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干嘛呢?”于星瀚好奇地问。
“不关你事。”陆辰回答。
“小澄哥真在楼下上班啊?我能不能去找他玩儿啊?你是不是在等他啊?”于星瀚发出三连问。
“小澄哥是你叫的么?给我在这里老老实实坐着,别总想着玩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规划人生了。”陆辰头也不抬地说,“再说谁等他啊……”
“陆总,前台有人找。”齐跃明轻轻地敲了敲门,表情很微妙。
陆辰腾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办公室距离前台不近,陆辰非常高调地走,仿佛全身带风。一个美妙的人正倚着前台说笑,今天是浅灰色的三件套,斑驳领,尖圆头的订制皮鞋。银色的眼镜链垂在领口上,随着他说话的节奏和气息摆动,撩人于无形。
明明是给自己送花,可是却和前台聊得火热,海王果真就是海王,到哪儿都是一片海。
“行了,不聊了,你们老总来了。”景澄捧花都捧累了,“没跟你们开玩笑,正在认真追求你们陆总。”
陆辰阴着脸走过去,一副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的样子,接花的时候倒是十分小心,生怕弄掉一片花瓣。他又转向前台:“不用上班么?工作是不是太清闲了?”
“随便聊两句,你生什么气啊……”景澄打了个哈欠,替前台解围,不知道别人怀孕是不是也这么困,“陆总能不能赏脸吃个午饭?”
陆辰吸了下鼻子,将花束放在前台桌面上,叮嘱他们:“放在我办公室的花瓶里。”
“可是……”前台小姑娘觉得此事很难办,“可是您办公室里没有花瓶啊……”
“现在有了。”陆辰言辞肯定,“今早上班时我顺路买了一个,就在办公桌下面。”
“走吧,我都饿了。”景澄催促他两句,自己能扛饿,可是肚子里面的不能扛,“对了,星瀚在不在?咱们一起去?”
陆辰拉着他朝电梯走去:“不在。”
正在办公室里等亲哥的于星瀚肚子饿得咕叽一声。
接下来的半个月,景澄每天中午上楼送一束红玫瑰,然后再约个午饭,消息不胫而走,两家公司的员工都知道15层的景总在追求16层的陆总,但是陆总目前还没表态。等到半个月后,景澄又一次假借出差为由赶往邻市,到医院里去做b超。只不过这次是当天去,当天回,行程很匆忙,等到商务车接他回到公司楼下时已经过了晚上8点。
景澄累了一整天,也担心了一整天,在副驾驶睡得香甜,补充着被胎儿疯狂吸走的体力。司机叫了他一次,他懒得动,困得要命,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让司机先上楼了,他睡够了再走。等到司机一离开,景澄彻底进入深度睡眠模式,一个人睡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两只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护着他和陆辰那两个命运未知的孩子。
同时,陆辰刚刚进入电梯,看着苏御在群里发的信息。
苏御:[刚刚我学长说那个双胎beta又来做b超了,又是孤零零一个人,大人和胎儿都偏瘦,alpha还是没跟着,好人渣啊!]
这事怎么想都很人神共愤,陆辰回复:[好人渣啊!]
结果刚刚发送完毕,弟弟的信息又来了。
于星瀚:[哥!咱们什么时候约小澄哥吃饭啊?]
你这么积极干什么?陆辰不悦地回复:[小澄哥是你叫的么?]
于星瀚:[那我应该叫什么啊?]
电梯抵达1层,陆辰迈出电梯,朝着风行大厦的正门走去,同时思考着怎么回这一句,一边看着眼前的行人一边盲打:[叫嫂子。]
还没打完他就一愣,手指匆忙按下最后两个字母,将手机揣进兜里。他快步走向路边,只见景澄公司的车就停在眼前,司机不在,消失一天的人正在副驾驶昏迷。
“景澄,景澄?”陆辰敲敲玻璃。
里面的人丝毫反应都没有。
“景澄!”陆辰急了,也是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到了,“景澄!”
可是里面的人还是没动,发丝挡住了眼睫毛,眼镜已经滑落至膝头,松开的领带周围全是汗水。陆辰的心脏疯狂跳动,腺体的温度却迅速上升,他连忙去拉车门,拉不开,于是左右环顾,疯狂地寻找着可以用的工具。
不远处就是露天咖啡厅,桌上放着凿冰块的钝顶冰锥,陆辰抄起它又冲回车边,尖头顶在了副驾车窗的一角,肘部压在冰锥底端用力一顶,再一顶。
咔嚓几声过后,防爆玻璃整片掉落,伴随着车辆警报器的尖锐报警声,路边的信息素侦测仪也发出了超标的提示音。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不远处的商户开始进行紧急闭店,这种提示已经不言而喻,街上出现了一个发疯砸车的alpha。
在喧闹的警报声中,景澄睁开了眼睛。
他睡得正香,忽然耳畔就吵起来了,等到他睁眼后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自己的车玻璃……不翼而飞?
拿着作案工具的人站在他半米之外,像是傻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了?景澄皱皱眉,从车里开门,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踢开了脚边的车玻璃残骸。信息素压到了他的鼻尖上,他半知半解地观察四周几秒,然后动动脑子就搞明白了整个来龙去脉。
“你再多叫我几次,也不至于把我车砸了吧?”景澄看向陆辰,这脑子当年是怎么参加青华杯的?这是什么傻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