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牌牌啊,当年咱们的牌子都找不倒了。”陆辰抬头往上看,无数个心愿挂在树上,要想找到当年的木牌如同大海捞针。他不禁弯下腰,问:“景sir,当年你刻的什么啊?”
“不告诉你。”景澄卖了个关子,反正他找也找不到。找不到的不仅是他的,其余人的牌牌也融进了这棵树里,就如同数不清的绒花。
“我可要好好还愿。”陆辰和景澄耳语,“当年我的心愿就是永远在一起。”
“切,真幼稚。”景澄听完心花怒放,但是看着陆辰那副受伤的委屈表情,算了,还是哄哄吧,“其实……我当时也刻了一个差不多的。”
永远,这两个字就是景澄当时的最大心愿了。当时他还不知道陆辰的父亲是律师,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分开,更不知道这份热情会不会消退,可当下实实在在的愿望只有那一个,想永远在一起。那年自己20岁,陆辰18岁,幼稚和成熟的中间段,却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心愿。
养父曾经说过,鲸鱼岛有小神仙庇护,出海的人都能顺利回家,祈愿树也会让每个人达成心愿,或许不是立即马上,但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他和陆辰分开这些年也是在路上,现在他们到了终点站。
“今天我要再许一个心愿。”陆辰又去拿了一个小木牌,“等这个心愿圆满了,咱们再一起还愿。”
刻下心愿时不能让别人看着,否则就不灵验了,陆辰特意到几米之外去刻字,一笔一划虔诚用力。随着刀尖在木料上滑动,两个清晰的字也有了轮廓。
平安。
祈愿树既然能让自己和景澄破镜重圆,那一定也会保佑景澄和孩子。陆辰将这两个字刻得格外深。
景澄看着他,大概能猜出陆辰在刻什么。陆辰这个人不是没有心眼,他在自己面前只是不设防所以才太好猜了,永远能被自己一眼看透。这时景澄不经意地环顾四周,才发觉周围少了一个人,姜鑫没了。
八成是去找村长的孙子去了,僵尸掀开这几个人的头盖骨估计都要“呸”一声,不吃恋爱脑。
下午的天气不错,他们在村长的盛情邀请下吃完晚饭才走,鲸屿岛的全线流程完毕,任务圆满结束。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明天景澄有一次复查,而再过5天,就到了他和陆辰登记领证的日子。
等到领完证,他们的身份就不再是单身人士,而是另外一个人的伴侣。自己的生产档案也会进行一次院内转移,归纳到婚内生产的资料库里面去。第二天,陆辰陪同产检,一切正常,入院待产的时间订在下周二,手术时间订在了下周四。等到领证前一天的晚上8点钟,他和景澄请了几个小时的假,以未婚人士的身份参加兄弟们给他准备的告别单身酒会。
说是酒会,桌面上全是果汁,陆辰可不敢喝,万一景澄夜里不舒服他还要全程照顾。
“干杯!”苏御拿起一杯可乐,“今天是小鼓槌未婚阶段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他就是已婚人士了!”
还是几个人常来的夜阑酒吧,陆辰拿起面前的葡萄汁一饮而尽。“谢谢小苏大夫今晚有空,不过你那天到底抽什么风啊?你和南谨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说不清楚。”苏御郁闷地喝了一口,又问,“不过姜鑫你和那个海潮又是怎么回事啊?”
姜鑫保持沉默,闷声喝烈酒,这时余哲端起了酒杯:“别问了,问了他也不说。来,陆辰,这杯我敬你,祝愿你和景澄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谢谢谢谢。”陆辰这次选择了一杯西瓜汁,果汁权当烈酒入喉,“真想不到啊,我竟然是咱们4个里最先结婚的,做梦似的……”
话音未落,1层的吧台上传来了欢呼和起哄的声音,几个人的卡座在2层,往下一看便将情况尽收眼底,有个漂亮的男人正在和一圈人拼酒,喝酒像喝水一样。
这张脸,这个人……陆辰分外眼熟,忽然说:“这人我认识啊,这不就是……”
“你认识他?”余哲忽然反问。
“也不算认识,见过一次。”陆辰说,“熙老千金的生日宴会上见过,当时以熙老小公子的身份出来迎宾,但是景澄说这个人不是小公子,是个假的。”
“他是那位小公子的替身,也是保镖,熙老先生怕小儿子被人暗害才找了这么一个,有风险的事就让他出面。3年前那位小公子差点被人绑了,实际上绑匪绑走的人就是他。”余哲平淡地说,“他还和那位小公子的血型一样,阴性a型血。”
“你知道的还挺多。”陆辰点了点头,有钱人可真会,“这应该属于商圈机密了吧?景澄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余哲没正面回答,而是招手叫来了酒保。
“余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酒保问。
“楼下吧台那桌的酒挂在我账上。”余哲说,等到酒保走后,他面对周围一圈不解的目光,不得不说,“他是我……前老婆,已经离婚了。”
陆辰,苏御,姜鑫,全部往后战术后仰。妈的,余哲玩这么大,不仅结婚了还离了?
“等一下。”陆辰猛然醒过神来,“他是小公子的替身,也就是说……”
“商业联婚,他是代嫁,beta装omega,小骗子一个。”余哲咬牙切齿地说,再看向楼下时空气里忽然充满了苦橙叶信息素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