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路灯“啪”地亮起,一排排安静地从这头一直延伸到远方的深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
他看向许然消失的地方,拿出手机。
“为什么瞒我?”
白锦明在饭局,刚被灌了一肚子白酒,耳中嗡嗡直响,“你说什么?”
“许然。你跟他还有联系。”
白锦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啊,是啊。”
“为什么?”贺承的声音毫无感情。
若是平时白锦明一定能听出来他的不对劲,但这会儿饭店里人声吵杂,吵得白锦明头晕。
“哪儿有为什么,”白锦明奇怪,“有联系又怎么了?”
贺承看着地上的石子,想,对啊,有联系又怎么了?
以前嫌许然烦的时候就总把他丢给白锦明,他们两个也算朋友,有联系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气什么?
贺承对这个满肚子窝火的自己感到诧异。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都说不出口。
白锦明有些烦了,扯着嗓子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脸问我?”贺承本能地反驳,“你跟他能有什么联系,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白锦明沉默半晌,忽然问,“贺承,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
贺承差一点摔了电话。
不对。他抓着头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着了许然的道。
许然跟谁在一起不妨碍他的计划,想要让父亲和那些长辈们认可,许然必须跟他回去。至少这个时候不能做出一副把人用过就甩的样子,不然他会被人在背后骂一辈子。
无所谓,他需要的只是这个叫“许然”的人,至于许然的心在谁身上,他一点都不介意。
心跳快得仿佛要冲破胸膛,贺承努力压下心中不适,不断地自我暗示。
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
只不过是个瘸子,我才不在乎。
他长出一口气。
睡前许然接到了一条短信,那个倒背如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