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一脚踹在男人膝窝上,疼得他身子一歪,差点栽倒。
“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气急,指着贺承鼻子骂道,“这破地方叫老子来老子都不乐意来,妈的你给我等着!”
“滚!”贺承瞪他一眼。
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书吧。贺承甩了甩手,刚才用力太猛,手指肌肉撕扯得有些疼痛。
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外面夜风的呼号。贺承弯腰捡起一本散落在地的练习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回书架上。
许然慢慢从吧台后出来,看向敞开的大门。
“他还会来。”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沉默良久,贺承轻轻“嗯”了一声。
许然低头看着地上凌乱的书籍,问,“你怎么在这儿?”
“晚上加班,反正也已经很晚了,我就想……”贺承顿了顿,“过来看看。”
谁知道刚停好车就听见书吧里传来的动静,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瘆人,刚一听见男人的笑声贺承背后就起来一身鸡皮疙瘩,想都没想就拔腿跑来。
这三年他没停过锻炼,就是怕再遇见被围堵那样狼狈的情况。
还好,那男人看着粗壮,其实并不是打架的好手。现在的小混混不好糊弄,麦家失势后麦兴能调遣的也只有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前年贺靖堂发威,在一次麦家投资失败的时候连同白家一起吞并了他们一半的产业。麦家痛斥贺靖堂趁火打劫,但贺靖堂手段堂堂正正,明面上根本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贺承了解自己的父亲,他不是什么会“为民除害”的货色,说到底也是趁机会赚一笔横财。但看着还是很解气的,尤其是后来酒会上两家对峙的情形,都被白锦明录了下来刻成盘,放在家里供着。
树倒猢狲散,麦家失了势,麦兴手下那帮狐朋狗友都开始与他划清距离,原本有个阿文忠心耿耿,但被白锦明抓了个把柄送进局子里去了。
麦兴恨他恨得牙yǎngyǎng,贺承回d市又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早晚有一天麦兴会再次打上许然的主意,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许然捡起一支笔放回笔筒里,说,“他是冲你来的。”
“……对。”
贺承忽然升起一股惶恐的心情,嘴巴有些干,低声说,“对不起。”
许然默默地将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放好。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几乎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