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这两天很舒坦。
自家儿子被人救上来了，就是那个蠢货自己技术不到家淹死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一堆记者上门来他也是不怕，反正就是一句话，老子没看见就不算数，打死不承认！
就连他儿子也是被他教训了一顿，告诫他出去之后不能乱说话。
他是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为人懒散但擅长溜须拍马。
前几天科长专门找过他谈话，说是要给他搞个组长当当。
这可是美差，不用再在流水线上干活，只要负责监工就成。
工资还不低，逢年过节福利也不少。
想到这里他就很高兴，骑着自己的小毛驴进了工厂。
今天很奇怪。
门口和他关系不差的张大爷却是连招呼都不和他打，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赵四懒得管这些，反正今天就是他当组长的日子，心里头美得很！
进了工厂，几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学徒也没正眼看他。
就连他说话都没怎么搭理，让他是颇为窝火。
“玛德，狗剩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老子和你说话呢，没听到？”
平日里从来不和他顶嘴的狗剩只是冷冷的看了他眼，理都没理他。
不少工人冲着他都在指指点点，低声私语。
“这王八蛋真不是个人，别人救了他家孩子，他还不承认。”
“畜生！这样的人早晚要遭报应的，看着吧。”
“以后他家孩子再掉河里去，谁还会去救？大冬天的，让人寒心！”
“现在见义勇为的人这么少，就是被他这样的人渣给害的！”
赵四愣住了。
这件事情几天前他们就知道了，不过当时也没说啥，怎么今天就突然对他是口诛笔伐起来呢？
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骂，让你们骂！
反正老子当组长了，只要日子过的好，你们随便骂！
甚至，他还觉得这些人是嫉妒他当上了组长，所以才会这么说。
想到这，他就起身去科长办公室。
赵四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是颇为期待。
他的技术不怎么样，可就是会拍马屁。
逢年过节就给人家送点礼，再加上在工厂里也呆了好几年，当个组长没人会多说什么。
推开房门，李宿正在看新闻。
“科长，这组长的事……”
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根软中，递了过去。
他平时自然不会抽这么贵的烟，只是出门在外充面子用的。
平日里会笑着接烟的李宿却是摇摇头，然后将烟推了回去。
赵四心里猛地咯噔了下，意识到了有些不妙。
“科长，您这是？”
“老四啊，咱们两人认识好几年了吧？”
“那是！”
赵四连连点头，生怕出什么纰漏。
李宿叹了口气。
“前两天你孩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当时我让你服个软，认了吧？那伙人不好惹，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不缺钱，只要你出个证明就行。你倒好，偏偏不认！”
赵四后背顿时有些凉意，只觉得这件事情似乎闹大了！
激动的连忙站了起来，“科长，你可得帮我啊！”
“我帮不了你了。这是工厂上级领导下达的文件，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