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没想到他能主动提起妈妈,他的心中巨震,只觉得愤懑难平,握着手机的手细微地颤抖着,半晌,意识到在接电话,何况才慢慢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讽刺地说道:“我回了老房子,又去祭奠了我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何总还记得这个人吗?”
何正天没回答他的话,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试探道:“你回老房子了?那里没发现什…”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老房子里东西都还在吧,还是以前的样子吗?”
他多年不关注那边,不知道匡黎是否动过什么手脚。
何况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一丝慌乱透了出来。何况挑起唇角,半真半假地说道:“妈妈把东西都卖了,家具都没留下一个,自然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能发现什么呢?”
“过去的就过去了,多回忆无益。”
何正天内心涌上来的紧张感顿时散去了,开始扯回之前的话题。
“我这里确实有个东西,你会感兴趣,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让你给我个面子回来一趟。”
何正天故作神秘地说道:“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明知是诱饵,但是何况也好奇他还有什么筹码没亮出来,刚才主动了提到了母亲,难道是关于妈妈的旧物?
“你说的是什么方面的,我向来对很多事情都不关注,平时只有画画,要是和钱有关的,何总也不用开口了。”
“我知道你对钱不感兴趣,这件东西是你妈妈的年轻时候的首饰,不知道你想不想拿回去呢?”何正天似是很有把握何况会想得到这件东西,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
何况心里思量着何正天话的真假,妈妈年轻时候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他反复看过所有的老照片,妈妈都没带戴过什么首饰,而且小时候妈妈也说戴装饰品又会妨碍干活儿又会妨碍画画。何正天不了解何况,更不了解匡黎。
“你说的话不可信,我怎么知道这是我妈妈的留下的?”
何况已经确认了何正天说的是假话。
何正天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道:“后天下午六点,广开大厦15楼宴会厅,你到那里找我,我给你看了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说完不给何况反问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何况抬眸幽幽地望向窗外,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和颜悦色地打亲情牌行不通,又想利用母亲的遗物来牵着他。
心中那刚刚消退的厌恶再次涌来,何况放任自己沉浸在愤怒中,许久,才缓缓舒了口气。既然何正天这么邀请他,这鸿门宴他就去一趟吧。
他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个媒体人的账号,这个账号专门挖一些豪门秘辛,又和娱乐圈不分家,经常活跃在热搜上,而且还欢迎大家带锤爆料,虽然总是被禁言封号,但是工作室号多,反而增加了热度。
何况和邱默默简单说了何正天邀请他的事,果然收到邱默默的电话轰炸,“况啊,这是鸿门宴啊,你可不能去!”
何况很有先见之明把手机挪远了点儿,才没有被他的咆哮震到了耳膜,“他把地点定在了酒店,应该是邀请了别人,我猜他是要把我先介绍给别人认识再徐徐图之,或者直接下了狠手,把我送到别人床上。”
邱默默听何况还有心思在这儿分析,焦急地说道:“这两种情况哪种都不好,你就是小兔子,进了大灰狼的窝。”
“后天我会注意的,我也得探探何正天的底,他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能撑多久。”何况思量着说道:“你忘了我们找到的那些信,他能发家和他们也有关,现在落到这种境地很有可能是孤立无援了。要是能抓到他的把柄,我才好应对,我们那些证据是十多年发生的事,直接拿出来怕是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只有利用舆论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我刚刚联系了几个媒体人,透露了点东西,比起豪门的情感纠葛,我相信大家更愿意看到这些人是怎么从一穷二白到大富大贵,又跌回到一无所有的生活的。”
“况仔,你跟谁学的这么机灵了!”邱默默突然打趣地问他:“是不是跟在奸商陆锦知身边你也学会用点儿小手段了?”
“别开玩笑了。“何况失笑安抚着邱默默:“这样吧,每半个小时给你发一条消息,如果超过半个小时没消息你就报警,然后去联系那个媒体人,已经准备好了内容,你监督执行,这样总行了吧。”
在何况的再三保证下邱默默勉强同意了,并且提出他要在酒店宴会厅下一层接应他,感觉不对他先冲进去也能拖延时间。
何况也同意了,就按计划来办吧。
挂了电话何况在屋里转了一圈,自从搬进这个公寓,这几天都么下楼,每天就是吃外卖。外边天气正好,何况要感受一下阳光,要不然在屋里待的发霉了。
何况去了趟超市,买了点蔬菜,准备自己下厨做饭,路上人来人往,自然没关注距离几百米的斜后方一直跟着的车。
车里不是别人,而是陆锦知和宝宝。
“儿子,看到了吗,那位最好看的就是你小爸爸,这段时间没见,你没忘了吧。”陆锦知目光一直注视着何况,好像比离开时候瘦了一些,何况在人群中走着,仿佛有一道屏障自然的和其他人隔了开来,没有表情的时候何况周身自然的萦绕着疏离,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温和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