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几天好好表现,若是老太爷满意了,到时论功行赏,少不得你们。”
“多谢大管事。”
“三日后比武,你们来找我,我有任务交办。”说罢,头也不会走了。
三兄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会是让我们在锅里下毒吧?”赵拦江道,“难道我们之前猜错了,你毒药不是给唐府中人的,而是给前来观礼的宾的?”
李倾城傲然道,“我怎得知道,不管是给谁的,反正我们是背锅的。”
次日天还未亮,萧金衍很早就起床,在院子里练拳。每日一万拳并不难,每一拳都精雕细琢,研究出拳的力道、角度、速度等,就需要慢慢体会。
李纯铁说过,拳法之道,是一手熟,共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将有套路的招式,熟记于心,每一个套路、招式之间,做到意到拳到,拳到意随。
第二阶段,将出拳从有意识的招式,变成无意识的自然反应,从而在对战之时,节约思考时间,争取分毫之差,别小看这短暂的时间差,能在动手之时,由被动变主动,由守势变攻势。
第三阶段,忘掉所有招式,只取拳意,这也是拳法最高境界,招式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能预测到对方招式,从而提前出拳化解。
练到二十五万拳后,萧金衍已掌握第二阶段,虽然窍穴未开,拳法之中,也能带出拳意,但要在对战之时,能提前判断对方招式,却不是容易的事,一则需要大量的对战,二则能把握对方的套路,没有内力辅助,于武道一途,只是门外汉,对付闻境的武者还能勉强应战,一旦遇到知玄境,只有挨揍的份儿。
他试过将体内弦力带动天地真元为己所用,可感应到天地弦力是一回事,为己所用又是另一回事。
李倾城也起来练功,看到萧金衍在练拳,便陪他拆解。几十招下来,李倾城暗中吃惊,还不到一月,萧金衍拳法无论从精度、还是速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若不使用内力,很难是他对手,于是将境界压到闻境,与他对战。
果然,李倾城用上内力后,萧金衍有些吃力起来,他体内弦力调动不起内力,却能感应到李倾城内力波动,纵然拳法精妙,却不能无视境界的差距。
又拆了十多招,萧金衍被打得狼狈不堪,连连后退,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升起。
既然我的弦力无法调动天地真元为己所用,那就试试去调动你的真元。
心念及此,李倾城已是一剑刺了过来,剑身上真元流动,泛着幽暗的光泽。
萧金衍释放弦力,以弦力捕捉到李倾城剑身上的真元,引起共振,向四周扯去。
李倾城只觉得真气一滞,萧金衍一拳击在剑身之上,这一剑刺偏了。
李倾城驻足,奇道,“怎么会这样?”
此刻,萧金衍内心也是无比震惊,就在李倾城长剑刺中他的刹那,体内弦力将他真气卸掉,自己才有机会击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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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他将方才之事,跟李倾城说了一番,李倾城连连称奇。
“这你都能想出来,不错。”
萧金衍心想若是能将弦力修行到随心所欲的境界,我虽然没有内力,但对阵之时,用弦力干扰对手内力,岂不稳操胜券?正要炫耀一番,李倾城道,“再试试我这一剑。”
此刻,李倾城将境界控制在知玄初境,一剑刺来,内力磅礴,如滔滔江水。
萧金衍故技重施,弦力虽能捕捉到对方真元,但过于雄厚,如一根蛛丝去掀翻一根木头,几乎不可能。
砰!
剑背拍中萧金衍,将萧金衍拍在了地上。李倾城将长剑收回,淡淡道,“还是差点火候啊。”
萧金衍却如打开了另一扇门,心中狂喜,更加坚定,要修行天地弦力的念头,若能将弦力修炼到一定境界,就算我内力不行,我让对手内力也不行,然后靠无双拳意击败他们。
两人又练了片刻,已是满头大汗。
这时,护院长李大通走进了院子,两人对此人印象颇好,连驻足问好。
李大通望了两人一眼,“在练功?”
两人点点头。
“我看了小一会儿了,你们武功招式还算不错,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们护卫院?给人看家护院,虽然不好听,但收入却高不少,更何况,唐门本就是武林世家,没那么多不开眼的来闹事。”
两人有些犹豫。
萧金衍道,“多谢李护院美意了,我们进入唐府打短工,也只是权宜之计,等赚够了银子,我们还要西行呢。”
“去哪里?”
“隐阳城。”
李护院闻言,心中一惊,“去隐阳作甚?”
“去探望一个朋友。”萧金衍道,他没有说出要去将金刀李秋衣骨灰护送到隐阳之事看,更没说,三人要西行历练一番。
李护院摇了摇头,“若你们坚持前去,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最近西陲不太平,我听说朝廷征西军已进入战备状态了,你们要小心一些。”
李倾城惊道,“什么?”
“你们可能不清楚,两月之前,西楚的二皇子楚别离,在几大家族护送下,回到西楚,发动了兵变,将西楚皇帝楚仇囚禁,登上皇位,此人是主战派,西楚最近调兵遣将,大兵压境,号称要取隐阳十九城。”
萧金衍闻言也动容。
楚别离就是苏州城的李二狗,要知道,半年前,他还跟金刀李秋衣当垆卖酒,人也是憨里憨气,想不到才回西楚,就夺取了皇位?
李大通道,“此事关系到西楚前朝往事,总言言之,西陲并不太平,你们此去,倒要小心一些了。”
李倾城忽问,“李护院怎得对西陲之事如此熟悉?”
李大通闻言眼色黯然,叹了口气,“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
萧金衍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落寞。
李大通身材魁梧,太阳穴高凸,手上满是老茧,身上带着一丝杀气,看上去也是从过军的。既然他不肯说,也不方便多问。
回到房内,赵拦江盘膝而坐,膝间放着两把刀。自从破境失败,他就再也未拔出过这两把刀,每日打坐冥想,要忘却金刀、狂刀、天刀的刀意,创出属于自己的横断刀法。
两人将院中所听之事与赵拦江讲了,赵拦江眼中略过一丝惊喜,“如此甚好,就怕此去西行,太过于无聊。”
萧金衍道,“若真如此,恐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李倾城摇摇头,“那也未必。”
他分析道,“以大明国力,在西线开战,对付西楚绰绰有余,但是战争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二十年来,明、楚、周三国鼎立,其余南诏、东夷等小国在夹缝中生存,保持着一种平衡之态,若明楚交战,天下格局必然会动,一旦大明征服西楚,下个目标必是灭北周,北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插一脚。若是速战速决,那还要好,一旦陷入持久战,拼到最后自然是国力比拼,这恐怕不是朝廷愿见到的。”
赵拦江也道,“西楚国力虽不如大明,但疆土辽阔,东西纵横极深,又有赤水河、蛮龙江、西隐山脉这等天堑,大明军队根本无法渗入进去。”
李倾城是世家子弟,兵法军事一道自是必修内容,赵拦江曾在边陲从军,说起战事,也是头头是道。唯独萧金衍,对此一窍不通。
“依你之见,会是如何结局?”萧金衍问。
赵拦江道,“恐怕隐阳十九城,要拱手让给西楚了。”
萧金衍忽然记起,宇文天禄写给西楚的那封“投敌信”,当时也是将西陲十九城送给楚别离,然后助他夺回皇位,算是给西楚制造一份混乱。
可如今楚别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夺回了皇位,那个承诺,变成了楚别离志在必得之事。
若是西疆失手,大明疆域将退到横断山脉,虽也是天堑,但是如此一来,通往西域的关口,就卡在西楚手中,对大明王朝的贸易,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那就没别得法子了吗?”
李倾城道,“咱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种事,朝廷自然会管,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去赚够银子西行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人声音,“昨天那三个新来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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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