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阮蔚懒懒地拖长声调:“谨遵沈老师教诲。”
到晚上闹洞房时,果然只有阮蔚一个伴郎不合群。
其他几兄弟还穿着仙气飘飘的长纱裙,跟猴子似的被人围观,阮蔚则换回了白色的伴郎服,很不厚道,把新郎的风头都盖住了。
“对不住了,兄弟,我也是身不由己,”阮蔚跟童敬赔礼道歉。
童敬白他一眼:“待会碰上难关,你先上去顶着。”
“那是当然,让我来当一次护花使者,”阮蔚笑眯眯地扯了扯身旁伴郎的裙摆。
为了防止兄弟们群起围攻,阮蔚提前拖了个垫背的,于是与新郎新娘非亲非故的沈庭陌被迫出现在新房里,面色沉静地挤在闹腾的人堆中间,像一大簇长势喜人的蘑菇里,多了一株个头特别高的异类。
作为闹洞房的传统项目,伴娘团们设计了丰富的整蛊环节,美其名曰替新娘子考验新郎和伴郎团的诚意,实则就是为了调动现场气氛。
穿黑丝跳舞环节,几个黑皮大汉穿着暴露的裙子,跟着女团舞曲努力晃动腰身的姿态,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阮蔚因为穿着正常的衣服逃过一劫,装模作样扭了几下,没怎么丢人,不由暗暗感激沈庭陌的先见之明。
到踩指压板、找鞋子、拔腿毛这种项目,躲是躲不过,倒也不难完成,特别是拔腿毛,其他几个伴郎伸出腿来,密密麻麻的寒毛跟大毛裤似的,乌黑浓密,一看就是富矿。
“好家伙,拔三根太便宜了吧,这不多整点?”围观的亲友大声吆喝着起哄。
伴娘们笑得见牙不见眼,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镊子,一人收取三根腿毛作为过关费。
几个伴郎痛得龇牙咧嘴,吱哇乱叫,等轮到阮蔚,他为难地摊摊手:“姐姐,能不能换别的毛?你看头发行吗?”
某伴郎开玩笑呛他:“又想搞特殊化?”
“是啊,不能换,头发谁没有,”围观亲友跟着起哄。
“哎,是你们说不换的哈,”阮蔚得了便宜还卖乖,利落地掀起裤脚,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腿。
围观亲友长长地“嘁”了一声,就这腿,别说腿毛了,连个毛孔也很难找到,简直浪费表情。
又逃过一劫的阮蔚正暗自窃喜,伴娘们却想出新的歪招来惩治他。
一位眼睛很大的伴娘轻咳两声,公布接下来的关卡:“第五关,花式俯卧撑,阮哥,就剩你没被整到了,要不这关你先来?”
童敬赶紧把他往前推:“轮到你为组织冲锋陷阵了,好兄弟。”
阮蔚忐忑地问:“怎么个花式法?撑在指压板上做吗?还是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