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伊登叫他,将手里的另一件夹克衫丢过去:“套上。我们去趟布鲁拉里医院。”
雄虫从这只影的眼底读出了疑惑。他不打算解释,等到了那对方自会明白。
“您今天的日程没有这一项。”艾勒说道。
“现在有了。”伊登白他一眼,擦着他的肩朝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伊登出现布鲁拉里医院内一间豪华病房外。他将手攥成拳头,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叩下。
无虫回应。于是伊登又敲了两下。这次他加大了力道。甚至算得上有点凶狠。
里面的影音声倏地消失了。有虫走了过来,打开门。是只伊登没见过的虫。
“我找希金斯。我有事和他谈。”
三个小时后,伊登从悬浮车上迈出。他一边揉着坐得发麻的侧腰和肩颈,一边跨上通往门廊的台阶。
此时最后一丝余晖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空气逐渐凝结,晕染扩大的阴影沉沉地压在伊登肩上。
他停住脚步,就着门下廊灯泄出的光,唤起安全验证程序准备进门时,被一股强烈的沉沉冷意夺去了注意力。
伊登眯起眼睛,借着半明半暗的灯光,打量那个站在角落、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雌虫。
他从阴影里两步走出。深灰色的锐利眼眸、精实健壮的身姿,以及随着他一出现,便在空气中震动不休、延伸到伊登胸口的无形丝线。
“迪安?”伊登困惑地问道,“为什么站在这里?”
“我在等你。”雌虫回道。
“我是你的保镖。”迪安的声音听起来无比严肃,“如果你要外出,我应该知道。”
他朝前走了一步,离伊登只有半臂的距离。
“艾勒跟着啊。”伊登簇起眉头。他盯着迪安的脚,为这只虫对他私虫空间的入侵而不悦。
“这不一样,伊登。”雌虫冷声道。
“我看不出来区别。”
“你外出时是我的值守时间。”
“就这?”伊登嗤笑一声,绕过迪安,拉开门向里走去。
不知为何,艾勒停在门外没有跟进。伊登也不想等了。他踩着鞋跟把脚拉出,将书包啪嗒一声甩在地上,踏入玄关。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伊登朝前走去,没有停下。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他希望迪安有点眼色,见好就收。
“伊登。”
迪安叫道。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强力压制的怒意。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