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懂段白莺的心理,而且这位师姐敢说这种话,便证明她向来都是这种十分坦然的性格,而且既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对君如故有什么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单纯欣赏师弟的脸罢了。
“你也觉得我长得好?”不知为何,君如故沉默了半晌,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乍然听见他这么说,子夜来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师弟,不是我觉得,这就是事实......”
平静地看着他,君如故又问道:“那你心悦我,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这下子夜来彻底愣住了,隔了好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当、当然不全是因为这样,只不过你非要说没有这个原因也不太可能,总之我......反正师弟你只要知道我并非那种见色起意之人就是了。”
他慌张地说完后,许久也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心里不免更为不安。
好在君如故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并肩同行,走了一段路后,子夜来忍不住低声问道:“......师弟,你是不是,不怎么能分得清美丑啊?”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知道了。
但话一出口,他便敏锐地发现青年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起来。
“我只是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但不代表没有概念。”君如故语气不变。
这样似乎也的确符合师弟的性格。于是子夜来想也没想,嘴里控制不住地又溜出了一句:“原来如此,那我猜在你心里一定是觉得师尊长得最好了对吧。”
话音未落,身旁的君如故便停住了脚步。
......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子夜来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对面一直没有声音,他便小心翼翼地扭头望去,正好就对上了君如故的眼瞳,猝不及防撞进那一片幽暗若海的深邃湖泊里时,他仍是难以抑制住自己愈发剧烈的心跳,“怎、怎么了吗?”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君如故终于开口道:“我没有觉得师尊长得最好。”
不知道为什么,子夜来恍惚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许不满。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又问道:“那......那你觉得我长得好吗?”
青年抿了抿唇,忽然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声音远远飘来:“那些都不重要,因为对我而言,你就是你。”
多亏了自己的目光一直习惯性牢牢黏在君如故身上,否则子夜来不一定能发现师弟说完这句话后就自耳根处蔓延开的那抹红色。为此他甚至错愕地站在原地想了想,这才得出了那个让人不可置信的结论——
看师弟的表现,他该不会是在害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