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操蛋了,纪禾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被包养的感觉呢,虽然以前无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但对方不是漂亮富婆而是昔日好友赫莱泽尔啊!
感觉好不真实,难道这其实是个小说世界吗?纪禾抽了抽嘴角,晕乎乎地想。
算了,既然赫莱泽尔愿意,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上次还没给赫莱泽尔道谢,可不能搞得好像这“林淮”很没礼貌似的,下次见面,得跟赫莱泽尔道谢才行。
虽是这么打算着,但那天以后,赫莱泽尔都没再召纪禾入塔顶的“寝宫”,纪禾可悲地发现除开晚上那会儿时间,他平时与赫莱泽尔正式碰面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
赫莱泽尔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哎,这么长时间不见面,这宠妃失宠也太快了,纪禾忽然莫名惆怅起来,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惆怅什么。
望着空无一物的破旧出租屋,纪禾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么快就要搬家了?
没错了,赫莱泽尔还专程给他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专心去忙这件事。
哎,多么友善的金主爸爸啊!呸!什么金主爸爸?朋友啊朋友!此刻,纪禾才恍然间发觉,原来不知何时,在他心目中,与赫莱泽尔那条名为“友谊”的线,已经模糊不清了。
日薄西山的时候,纪禾颇有些茫然无措地坐在自己的新家中的纸箱上,这地方的确比之前那小出租屋要宽敞太多了,基础的装潢也已然具备了统一的风格,还怪高级。
高级到纪禾恍然间觉得自己是在帮朋友搬家,他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内,而不是真正属于这里。
他在这个地方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归属感。
妈的,矫情啥呢?纪禾扯了扯嘴角,有方便住的地方还不好?挑啥挑?
直到室内光线逐渐暗下去,纪禾才将这里整理成了能够住下的模样。
仰躺在全新的沙发上,纪禾双目放空,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
或许应该联系一下博德?
此念毫无征兆地生出,待纪禾回过神来,电话那头已经响起了博德的声音。
“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啊。”电话那头,博德的声音的颇有些沉郁。
纪禾心中咯噔一下,支起身子,以二流子的腔调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不是来给你汇报任务了吗?咋?还不乐意?”
博德的反驳并未如料想那般如约而至,纪禾得到的是长达数十秒的沉默。
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纪禾沉默地等待着,他预知到这有可能是博德的第一次兴师问罪。
“……谭琦那小子跟我谈辞职了,这事儿你不会不清楚吧。”博德的声音沙哑而阴冷,当他全然抛去了日常的插科打诨,剩下的只有上级对下级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