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禾的归家,纪零河自然是表示高兴的,再默了一会儿,她又提起精神问纪禾道:“对了小禾,你从权限区出来之后,跟赫莱泽尔见面没有?”
这下乔冬跟纪禾倒都抬起脸来。
纪禾有点意外,原来赫莱泽尔没有告诉母亲自己的行踪啊,不过……纪禾暗瞥了乔冬一眼,神差鬼使地,他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反问:“怎么了吗?”
“哦,你走的那段时间,那孩子对我们都挺照顾的,人家是真把你当朋友,回来后还是联系一下。”纪零河的脸上展露出一丝柔情,“要是没有那孩子,恐怕我们一家人都被发配到权限区去了。”
纪禾说了声好,便继续盯着饭碗,像是没有什么再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
即使乔晋海已经不在了,纪禾与纪零河之间,仍旧有一堵看不见的无形之墙。
纪禾对纪零河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明显引起了乔冬的不满,不同于纪禾,他倒是一直跟纪零河说着话,看得出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尴尬。
的确,纪禾想,一直以来,跟乔冬相比,他算不上孝顺,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寡淡,他何尝不爱纪零河呢?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中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这导致他难以对纪零河热络起来,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正如乔冬所言,纪零河一直给纪禾留着房间。
望着屋内熟悉的陈设,纪禾略有些呆愣,因为里面还放着各种各样他小时候,乔安渡还在的时候的种种物件。
恢复了以往记忆的纪禾现在才发现,许多曾经那个三口之家幸存的东西,都被纪零河悄悄地摆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个地方,像是纪零河对曾经唯一的悼念。
而房间的干净程度,就像是有人昨天就在这个地方睡过似的。
纪禾在这个地方摸一摸,在那个地方碰一碰,最终,当他打开自己床头柜的抽屉时,他看见了一样熟悉的东西。
是赫莱泽尔的袖扣,纪禾认得,因为之前帮赫莱泽尔整理衣服的时候,一个一模一样的袖扣曾被他拿在手里把玩过。
他轻轻将它从抽屉里拿出来,然后攥在手里,往楼下跑。
纪零河正戴着眼镜批文件,听见声音,她抬起头。
“哦,忘记告诉你了,之前有段时间赫莱泽尔会到我们家里寄宿,这是他留下的。”纪零河说。
乔冬恰好洗完澡,自浴室走出。
纪禾回眸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然后乔冬的视线向下移,最终落到了纪禾手里的袖扣上,他盯了它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