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江砚白的东西,江明禹自然认为江砚白会把食盒送回。
但葛涵双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务,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而江砚白以为江明禹把食盒已经送回去了,便没有再留心。
没想到两人这么相互误会,竟是谁也没有把食盒送回来,白白耽搁了这么久。
江砚白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对沈鱼抱歉道,“明日一定送来。”
沈鱼抬眼,“江少卿不必如此客气,我与江小郎君说了,若是府中不便上门拿也行的,许是他忘了。”
“嗯,他确实忘了。”江砚白不着痕迹将锅全推给了自家侄子。
黎辞舟悠闲喝着鱼汤,难得清净,笑看这两人互动,这可比查案有意思。
只是两人很快就不说话了,黎辞舟没了乐趣,没话找话道,“唉,午间还得接着查案,可没沈娘子这鱼汤喝喽!”
沈鱼对这个案子也是存了几分好奇的,“永兴侯府的案子很棘手吗?”
黎辞舟抓住机会与她诉苦,“何止是棘手呀,简直没有丝毫头绪,这些天我与砚白腿都快跑断了,还是没什么线索。”
沈鱼向他打听,“坊间有传闻,道永兴侯世子是死在他小妾房里的。”她话说得隐秘,对面两人都是人精自然听懂了的。
江砚白轻咳了两声,“坊间传闻,不可尽信。”
沈鱼立马回了个了然的眼神。
黎辞舟更是直接道,“田元武断不可能死于传言所说。”
用词是“不可能”,而不是“不是”,沈鱼便有些不解了,没多想问道,“为何不可能,难不成他是个太监。”
黎辞舟闻言一口鱼汤喷出,江砚白还算淡定,只是有些抓不稳调羹。
两人实在没想到,沈鱼如此语出惊人。
不过倒是很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沈鱼一时忘了这是古代,歉意笑笑,“不好意思,是我胡吣了。”
“想来也不可能,那永兴侯世子还有个庶长子呢。”
黎辞舟正想岔开话题,江砚白却忽然开口,抬眸望着沈鱼,“若真如沈娘子所说呢?”
沈鱼眼睛慢慢睁大,觉得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江砚白这么说,定是有些真凭实据,只是不好明说。
她这几天也听了不少传闻,说什么田元武是个十足十的纨绔,窑姐儿戏子相好众多,娶了妻后也不曾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永兴侯世子夫人入府五年未曾有身孕,是急坏了永兴侯老夫人。
永兴侯夫妇就这么一个独子,全指望着他传宗接代。本来这种勋爵世家,即使是纳妾也不会选戏子,要不是为着那戏子肚子里那块肉,是怎么也不会让人进府的。
五年过去,永兴侯世子夫人彭氏总算有了好消息,本以为苦尽甘来,丈夫却一朝殒命,当真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