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当年查抄了一大批官员,所有与筑堤坝有关的人,几乎都在大理寺的监牢里走了一圈。
“当年工部,吏部,刑部,大理寺都因为这个案子伤筋动骨!两年前文寺卿重翻此案,可结果是什么,是文寺卿身死,你中剧毒!你还要碰这个案子!”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江砚白九死一生,他尤记江砚白当年口吐鲜血的模样。
江砚白抬眸望向远方,淡淡愁绪在他眼波中流转,“痛失恩师,剧毒噬心,怎会忘?”
“那你还碰!”黎辞舟抬手向他怀中案卷打去,书册掉落在地,书册的封皮上写着,永嘉七年。
面对黎辞舟的暴怒,江砚白早有预料,他蹲下身慢慢将案卷拾起,一本一本按顺序整理好,“正是两年前没有查清楚,所以还需再查。老师是怎么死的,不查清楚,我枉为人徒。”
“文寺卿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他死于意外。”
江砚白站起来,“你我都清楚,他不是暴毙。”
黎辞舟攥了攥拳,抓住了他的手腕,“非查不可吗?”文寺卿在世时对他也多有教导,但他的死,真的不能深究。
江砚白长舒一口气,冬寒穿过窗缝,钻进他的脖颈,“聂星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死了吗?”冷不丁听他提起这个名字,黎辞舟瞪大了双眼。
“你只是看见他落入悬崖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却并不能确认就是他的尸体。我伤好后去崖边察看过,崖边有藤蔓缠绕,崖底有潭水。”
“他没死!”黎辞舟倒吸一口凉气,“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他回来了?”
江砚白垂下眼睑,“女童失踪案,是他给的迷药,采花蜂用的药,也是他所制。”
黎辞舟闻言,重重给了他一拳,“江砚白,你还当我是兄弟吗?”那么早便知聂星回来了,却还瞒着他!
江砚白闷哼一声,勾唇浅笑,“自然。”
黎辞舟愠怒,“他还想做什么,你们江家欠他聂家的,你两年前就已经还清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逼你重查此案?”
江砚白摇摇头,“也许是吧。”
“他那么有本事,让他自己查去,来逼你算什么大丈夫。”黎辞舟顿了顿,又说,“他确实也算不上大丈夫。”
江砚白拍拍他的肩,“行了,我有分寸。你别大声嚷嚷就是了。那个案子我不碰,只是调查老师的死因。”
黎辞给了他一个眼刀,这两件事有什么区别吗?说来说去,还是要查。
江砚白温言道,“你家中有妻有子,不必参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