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面不改色,“是怕江少卿饿,不是江砚白。”言外之意就是她担心的是查案的官老爷,不是他这个人。
江砚白深感熨帖,自动忽视她那嘴硬的话。
沈鱼也苦恼,他们这样算什么,她合该对他狠心一些才是,但每每对上他饱含情意的眼睛,她便心软了。
情之一字,沾不得啊!比起谈恋爱,她更喜欢冷冰冰的金钱交易。
沈鱼的心软之举,让江砚白效益弥漫,连去找文正书质问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江砚白回家套了车出门,给师母准备了些东西,佯装是去看望她老人家。
文寺卿去世后,文母便带着文正书远离尘嚣,在庵堂里清修。
因着文寺卿意外身死之事,文母勒令文正书不准继续科考,好在文正书还有个秀才的名头,在乡下找了个教书先生的活,在庵堂后面盖了间茅草屋,陪母亲住着。
文母见江砚白来,很是热情欢迎,让伺候她的小女尼去唤文正书来。
“砚白,许久不见了。”文母和蔼温柔,素色的女尼衣冠穿在她身上有股淡雅出尘的意味。
江砚白行了个大礼,“不能时常来看望师母,实是砚白的过错。”
“你身居要职,辛苦异常,又怎会怪罪你。”她眼中尽是担忧,“身在官场,砚白你要小心。”
“谨遵师母教诲。”
两人还在寒暄,文正书从后院进来了,见到江砚白,也露了个笑,“砚白今日怎么有空来?”
第92章三字信 当年中毒的真相
江砚白不欲让文母知晓他来此的目的,拉了文正书单独出来说话。
文正书与他交浅却言深,江砚白不愿意相信文正书是会害死文寺卿的人。
穆清还留着当年关于那桩案子的账本,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没有销毁。
杜侍郎显然也是知道这本账本的存在的。江砚白潜入了穆家的密室找到了账本,里面清晰地记录了当年采买的情况。
那消失的一十八万两银子分成了几次,每次三万两或三万两,在账本子上动手脚,银子是一开始还未出盛京时就被贪污了,根本不是如瑞王的奏报般,是一层一层下去被官员所剥削。
瑞王究竟是被隐瞒还是就是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江砚白现在还不能确定。
瑞王与永嘉帝兄弟情深,极得永嘉帝的信任,若瑞王真有参与,这事情便不是那么好办了。
与账本一起被找到的还有几封书信,从书信来看,穆清只是受人指使,穆清从中获利分得了五万两银子。书信的时间跨度很大,最近的一封是两年前的,幕后之人下令,让穆清想办法除掉文寺卿与江砚白。
江砚白当年随老师查案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文寺卿为着他的安全着想,并没有将所有的线索都告知于他。江砚白其实是不知道其中的关键的,但幕后之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也给江砚白一起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