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宁氏的事情,外人不知道详情,但宁府总有知道的人,不巧的是,宁府的仆人,基本都是进五年新添的。
而五年前,正是宁氏出嫁时,也就是说,在宁氏出嫁后,宁府的老仆人全部被遣散出门了。
老仆人众多,本找几个问话不算什么难事。但怪就怪在,那么多老仆人当年全部回了老家,或是出走远方,几乎没有一个在盛京的。
几经辗转才找到一个世代都在盛京居住的老妇人,老妇人刚从宁府出来那几年也是不在盛京的,最近才回来不久。
两个时辰前,江砚白与沈鱼找上门时,老妇人战战兢兢。
江砚白那不似寻常人的气度,让老妇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婆婆,只是询问几句,无妨的。”江砚白已经放缓了语气,但老妇人抄着手低头不愿回答。
老妇人道,“老爷说的对,我就不该回来。”宁老爷当时遣散他们时,让他们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盛京。
但她的儿子孙儿都在盛京,在外面待了几年虽衣食无忧却也还是想儿孙绕膝,想着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有人追究,抱着侥幸心理便回来了。
面对这脆弱的老妇人,江砚白的态度也不能太强硬,他给沈鱼使了个眼色。
老人的小孙儿正在院子里玩,沈鱼身上带了不少饴糖,她蹲下身子与小孩平视,“想吃糖吗?”
小孩儿笑起来,露出掉了门牙的嘴来,“想。”
沈鱼笑着给了他一颗糖,小孩儿欢喜地接了,沈鱼又道,“那咱们就是朋友了,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得送我一颗糖?”
小孩儿自觉她说得很有道理,掏了掏口袋,没有东西。
“买糖要银钱的。”
小孩儿转了转眼珠,似是想起什么,笑了,“我阿奶有钱。”
小孩儿牵着沈鱼的手,走到了老妇人面前,“阿奶,我想要银钱买糖,姐姐刚刚请我吃了,我要回请的。”
老妇人对着孙儿十分大方,给了十个铜板,“拿去吧。”
看着孙儿的笑颜,老妇人欣慰地笑了。
江砚白趁机道,“您如今儿孙绕膝,却时刻担忧着这个秘密是否会毁了这个家,不觉得太辛苦了吗?”
“本官可以保证,您说出这个秘密后,婆婆您一家人都会安全无虞。”
老妇人担惊受怕了多年,不敢回乡,就是怕给家人带来祸患。江砚白如此信誓旦旦,让她有些动摇了。
老妇人又问了一遍,“您真的能保证?”
江砚白正色道,“可立誓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