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尽可打我,也可报官抓我。”
沈鱼瞪他,“江少卿这是仗势欺人?”
江砚白笑道,“不敢。你还未用夕食,肯定饿了吧,阿朗道厨房里有红枣银耳羹,我去给你拿些来。”
说完不等她反应,径直出了房门。
沈鱼心情复杂,低垂着眼,中毒之后的一幕幕浮上脑海,下意识的一些举动骗不了人。
他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感受到她心里有他了。
她一直压抑着自己,诚然江砚白是个不错的对象,可这世间有太多事比男女情爱更重要。
沈鱼从床上下来,搜寻着铜镜,没找到铜镜,幸好房间里还有一盆清水。清水倒映的影子看不清五官,但脸型的大概走势很清楚。
沈鱼摸着发肿的半边脸,想象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肿的就想醒发后的面团,说不出发滑稽。
她自己看了都有些想笑,难为江砚白对着这副尊荣一本正经,还能亲上来……
江砚白端着红枣银耳羹回来了,沈鱼吃过药,嘴里有些发苦,吃这个正好能压一压嘴里的味道。
他一进门,便见沈鱼拉着袖子遮住了半边脸,看了眼她面前的脸盆,明白了。
江砚白笑起来,“小鱼儿这时候遮,是不是晚了些?”言外之意是没有必要。
沈鱼当然知道没有必要,但想象一下顶着这张脸在他面前晃荡就有些接受无能。
她也是要面子的呀!
江砚白不懂她的少女心思,只以为她在担忧是否会损毁容貌,“阿朗的药向来好用,他说明日能消肿,就一定能,你不必担心。”
“何况你遮着脸,怎么吃东西呢?”
沈鱼认命般地将手拿下来,左右他都已经看了这么久,无所谓了。
身上剩下的存粮都给了曲老爹,半天没吃东西了确实饿。
红枣银耳羹顿得很不错,没有过分地加糖,银耳滑嫩,红枣香甜,羹汤混着淡淡的红枣甜味,一碗下去,暖身暖胃。
沈鱼喝着银耳羹,抬眼望了下外面的夜色,“我昏睡了多久?”
江砚白道,“一个半时辰左右。”
这么晚了,那春安堂的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她往窗外远眺,左右的屋子都没有点灯,外面很安静只有恼人的蝉鸣。
沈鱼搅拌着手中的调羹,其他的人都睡了,那这碗红枣银耳羹的谁煮的,自然不言而明。
沈鱼悄悄抬起眼看他,他也在吃银耳羹,一如往日的慢条斯理。
江砚白突然道,“明日你便留在家中,不必陪我出去了。”
沈鱼点了点头,这几天下来,查案这体力话真不适合她,以前总觉得刑侦剧里破案的时刻非常精彩。但真切身参与了才明白,查案不仅考验智力也考验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