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早想好了解决办法,沈记的二楼就是邓嫂子的好去处,二楼贵女们多了,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矛盾,邓氏从前是女堂倌,如今尽管换了衣服坐到官太太堆里去,愿意来的时候就来,不想来的时候就在家待着。
“我按日给邓嫂子算工钱,可好?”
陆峰闻言直呼妙哉,“难怪沈掌柜能做生意。”生意人脑子就是转得快。
陆峰解决了心头事才来向江砚白见礼,沈鱼敢晾着江砚白,他可是不敢得罪。
江砚白问他,“陆郎君是到刑部任职了吧?”
陆峰道,“是。”昨日还是风光探花郎,今日就成了刑部一名不见经传的比部书令史。
他不是世家子,官场之事是一点儿也不懂,以前只知考上科举便算熬出了头,到了任职衙门才知道,这才是当官万里长征第一步。
也因此更加敬重江砚白,他这般年纪便成了大理寺少卿,一路走来想必不会轻松。
陆峰是个有才的,他看过他那篇策论,有少年意气,不过锋芒太盛,有许多对策太过于理想化了。
江砚白也不吝啬提点他几句,陆峰如获至宝连连道谢。
沈鱼听不懂他们论政,撑着脑袋有些想打瞌睡。
他们的言语让沈鱼有种回到了高中课堂政治老师讲课的感觉,真不是她不想听,只是这眼皮子实在不听使唤。
“对啊!”
江砚白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惹得陆峰激动起来,兴奋之色不加掩饰。
江砚白瞥了眼旁边已经阖上眼的沈鱼,轻咳了下,压低声音道,“低声些。”
陆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领神会,“下官告辞。”
沈鱼睡着了很安静,单手托着腮脑袋歪向一边,鬓边的几缕发丝乖巧顺遂地垂下,小嘴微微地撅着似在表达什么不满。紧闭的双眼看不见她那灵巧的一双眸子,只有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微翘,耳边是金灿灿的一对鱼纹耳环,小巧又别致。
她一直戴着。
江砚白心间暖意弥漫,瞧着那圆润的耳垂,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他的手有些冰,沈鱼迷瞪睁眼,语气软软糯糯戴着刚睡醒的鼻音,“怎么了?”
江砚白心头猛然一跳,只觉一股热气上涌,赶紧喝了两口冰豆浆,感叹这夏日果然太燥热。
沈鱼缓了缓彻底清醒,“陆郎君走了?”
江砚白点头道,“是不是近日来太过劳累,这样都能睡着?”
沈鱼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是有些。”沈记与望湘楼比试赢了,让沈记恢复了从前荣光,加上昨日探花花糕一出名,人更多了,又少了邓氏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可要我帮忙?”江砚白知道她习惯自己解决,但还是想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