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在施粥,江砚白在监工。
小谢愁眉苦脸地过来,“大人,米只剩一袋了,还有这么多灾民,你看不如……”
“不行!”江砚白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不行。俗话说大水之后必有大病,丰敬告诉他这都是因为吃了不干净食物所造成的。
洪水脏污,被洪水泡过的米粮是万万不能再入口的。
小谢着急道,“可不吃那些粮食,他们救饿死了呀!”
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该如何抉择?
小谢继续劝道,“吃了会生病也只是偶然不是必然,但不吃就一定会饿死啊!”
江砚白有些动摇。
如今的局面是有钱无粮,国库充盈但金银不能裹腹,已经八百里加急取信从湖广调粮,但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湖广的米粮至少还要等是十几日。城中的余粮却坚持不了太久了。
江砚白头疼不已,犹豫再三后开口,“去……”
“江少卿!江少卿!”
阿莓的叫喊声打断了江砚白的话,她跑到他面前站定时已是气喘吁吁,大口喘着粗气,“江少卿,小鱼找你。”
江砚白忙问,“可是她身子又出了什么事?”
“不是不是。”阿莓摆手,“小鱼说,粮食的问题她可以解决。”
“此言当真?!”
沈鱼向来不是个爱说大话的,她敢说这话,便是有足够的底气。
江砚白跟着阿莓去沈记的路上,一开始的喜悦渐渐被疑惑所替代,小鱼儿怎么会有能力能拿出这么多米粮?
到了崇安坊,两人在里屋说话。
“米粮之事至关重要,小鱼儿可不要说大话。”
沈鱼笑道,“我是这么糊涂的人吗?”
江砚白问,“你从何来这么多米粮呢?”要有足够全城百姓吃十日的粮食,粗略计算也需要几千石。
“大米没有,土豆还是有几千斤的。”
“土豆?”
沈鱼点头,“是。土豆可以做菜也可当主食。”沈鱼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救人,只是一下子拿出许多粮食恐有人怀疑,她便想了个法子兑换成土豆。
土豆究竟有几亩地多少收成具体知道的也就只有她了,王大厨在此之前是不管事的,岑闲还没来得及接手这些事。
沈鱼只说存土豆的库房并未受灾,她愿全部捐献出来。
江砚白看了她一眼,向她行了个大礼,“我替盛京的百姓谢谢你!”
他心中不是没有疑虑,但沈鱼做的事情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即便有不合常理的地方,他也不想去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