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表示什么，季芙很明白。
他不耐烦。
所以她轻叹口气，认真的望着视频里的人，“回家吧，太晚了。”
本望向别处的目光骤然回到她的身上，带着丝丝寒意，却又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冰冷只是幻觉，季芙眨眨眼，忽的想到那天礼安化妆间的事。
她张了张嘴，咬了下唇，欲言又止。
抱着手机又滚了一圈。
傅湛被她晃得眼晕，捏着眉心轻啧声，“有事？”
季芙摇摇头，抬起手跟他说拜拜，“我先睡了，晚安。”
“嗯。”
还没等她反应，那边便切断通话。
被一通电话扰到，她干脆没了睡意，披上衣服走出帐篷找了块石头坐下。
岩城虽然尘土飞扬，但是夜晚的星空却是璀璨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云朵偶尔调皮的穿梭过去，大地被笼罩在银白的月光之中，季芙一低头便看见自己的影子。
小小的，蜷缩着依偎在她的身旁。
她笑了笑，捡起一块石头把玩着。
忽的想到什么，季芙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编辑消息发送。
那边回复很快。
确定对方没有睡觉后她拨通语音通话，忐忑的踮脚，脚下的尘土随着脚落下的节奏轻轻扬起。
那边很快被接通：“晚上好，季小姐。”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季芙摇摇头，又想到对方看不见，她低声问道：“打扰了李秘书，我是想请教个问题的。”
电话那头李平站在秘书办公室不停地踱着步子。
要是只听声音旁人会觉得这人十分稳妥，可要是看见他来回踱步的样子大概会收回刚才的想法。
明明以为可以早下班。
结果在下班的最后一刻接到了季芙的电话。
李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端庄稳重，“您讲。”
“傅总，”季芙捏紧衣角，双脚用力靠拢，声调有几分上扬，“他是不是去了礼安的化妆间。”
听她这么问，李平眨眨眼，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是有去过。”
咚。
身体里发出的坠落声。
季芙下意识捂住嘴，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声音不带颤抖，“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说完便将电话切断。
李平看着手机愣了片刻，他还没说完怎么就挂了电话。
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好像也没有烦什么错啊。
特殊提示音响起，他来不及细想什么，抓起手中的文件就冲向会议室。
这年头当秘书真累啊，半夜还要开跨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