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男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从正阳醉欢楼的闹剧讲到军营里的颠鸾倒凤,描绘地有声有色,讲得仿佛他是亲眼见过那般细致。
另外几个还不时附和补充,更加完善了故事的细节与情感纠缠,听得卿天良大为震惊。
“所以说,来我们这儿寻欢其实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连小王爷那样的天之骄子都好这口,我们普通人又为什么不能遵循本心呢,您说是不是?”
卿天良愣愣点头:“你说的对。”
可爱男子见状,慢慢靠到卿天良身上,手指抚上卿天良敞开衣襟露出的结实有力的腹肌上。
要不是这腹肌,就光看卿天良这张脸,他们还以为是新来的同行,不过卿天良举手投足都十分干净利落,有风尘中人难以形成的气度,与他们这些人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都进了珍珠阁,气度再不凡的男子,也就如同砧板上的一块肉,他们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还不上手,岂不是显得他们很不专业?
霍云朝找了大半个金城,也没找到左业说的“珍宝阁”,烦躁时无意间抬头一看,一家豪华雅致的酒楼,挂了块写着“珍珠阁”的牌匾。
霍云朝拳头捏紧,哼了一声:“左业,不错。”
身边的左业鹌鹑似缩着头,他记得高落红说的是珍宝阁啊,怎么就珍珠阁了?
好在霍云朝现在没心情跟他算账,满身戾气地往珍珠阁里寻人,老鸨出来阻拦,霍云朝一锭银子送出去:“找人,勿声张。”
左业随身带着剑,老鸨也不想引起太大动静,只能任霍云朝一层楼一层楼找人,但派了打手跟着,以防霍云朝闹事,不过看霍云朝在门口克制地聆听,发现不是要找的人后就悄然离开,并未打扰到屋里人,这让老鸨稍微放了点心。
霍云朝走到三楼的一个雅间停下,听了一会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了句“你说的对”,眼神一暗便推开了门。
卿天良正要把可爱男子不规律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听到声音抬起头,便见周身黑气萦绕的霍云朝带着他那严肃的侍卫出现在门口。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卿天良突然心里平静下来,将原本要拿开的手慢慢放回自己的腹肌上,在可爱男子诧异的目光下,将手从后揽住可爱男子的腰,稍稍一用力,可爱男子便栽进了他怀里。
卿天良往后一靠,痞痞地笑道:“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霍云朝眼光下移,扫到卿天良敞开的衣襟,衣襟上的手,以及可爱男子腰上的玉指,沉着脸抬起双手拍了拍。
原本空旷的房间顿时多出五六个蒙面黑衣人,卿天良眼皮一跳,便听霍云朝冷声开口:“这些人意图行刺公子,带出去,处理了。”
蒙面人上前,几个男子突然弄清处境,吓得纷纷白了脸慌乱起来。
卿天良收起笑,低声道:“住手,在我面前,安敢放肆!”
霍云朝微微偏了偏头:“带出去。”
这下卿天良喊停没用了,蒙面人三两下就将要逃跑的几个男子控制住,哭喊声响起,老鸨想让打手去控制场面,左业一块腰牌放在老鸨面前,看清腰牌上写的什么字后,老鸨脸色大变,惶恐不已,不知道面前的竟然会是小王爷。
左业道:“勿声张,与你们无关。”
老鸨闭了嘴,震惊地退到走廊,让打手维持现场秩序,不叫人凑近围观。
霍云朝杀伐果断,卿天良真怕他会动手,忙喊道:“别伤人性命,我们什么也没干,你放他们走。”
霍云朝眼神黝黑,神情执拗,这是要发疯的前兆,卿天良从榻上跳下来,急步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仰着头语气缓和了些,道:“别伤人好吗?阿朝……”
霍云朝手指动了动,偏过头,冷声道:“赶出去。”
卿天良松了一口气,却被霍云朝捏起下巴,霍云朝力气不小,卿天良被捏得被迫张开了唇,霍云朝看着那张散着酒气的嘴,声音暗哑:“就这么饥渴难耐?”
门被左业关上,几个男子被带出去后,左业给人打赏了银钱,让他们别惊慌,又让老鸨疏散人群别围观,自己则守在了门口。
卿天良用了点力从霍云朝指尖挣脱,下巴上多了两条红印,退后两步看着霍云朝:“是啊,饥渴难耐,我是正常的男人,有需求很正常,你就没有需求吗?你消失大半年,午夜梦回时就没有空虚难忍过?”
霍云朝移开眼,不看他,吐出两个字:“没有。”
卿天良猛地贴上前,鼻子缠绕霍云朝的呼吸,道:“那这是什么,我喊一声阿朝它就兴奋了,是因为它认主,我不在就起不来是吗?”
霍云朝呼吸急促了一下,堪堪调节过来,微垂下眼,暗哑着嗓音道:“不是。”
卿天良冷笑一声,松开人转身走到榻前坐下,在霍云朝的注视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故意喝一半洒一半,酒水顺着脖子流下,霍云朝像被蛊惑一般,抬步上前,伸手拖住矮桌,一用力矮桌从榻上摔到了地上,瓜果酒食洒了一地。
卿天良扫了眼地上,没在意,转回眼看霍云朝,道:“解释一下,为什么消失大半年。”
霍云朝倾身靠近他:“还能为什么,想结束这段关系而已。”
“为什么要结束?”
霍云朝亲了亲他嘴角,叹息:“关押在牢房时,太后和巩老爷子来找我谈话,说了很多道理,为了大嘉国的未来,我们这段感情不得不结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