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淮眉间傲然王者独尊,轻笑,“没什么该不该做,你们合伙耍我,我当然要反击。”
“没人耍你。”老人瓮声瓮气。
秦秦淮继续笑,对这话不屑一顾。摆明了手里有至关重要的线索,还跟护着贞洁似的遮掩,要做什么?给线索立牌坊吗?
郑阿常口中的gaius,李节愍口中的郑阿常。所有事情在他这里,如同盖着一层迷雾,看不穿驱不散,偏他还心甘情愿当傻子。
“你怎么知道gaius?”末了,老人绷着脸,语气间隐现郁卒。
“他找我合作。”
“找你合作?”
秦秦淮颔首。
“合作什么?”
“不知道,”秦秦淮耸肩,“他想利用我,然后我就走了。”
……干得好。
老人竟然生出几丝欣慰,类似自己儿子坚定自我没有被妖艳贱货勾引走。
他正了正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依旧保持威风。
“你只要按兵不动,这件事与你无关。”他说。
“你总得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我。”
“郑阿常也是当事人之一,她没有告诉你吗?”
“她的话,我不会完全相信。”
老人点头,对秦秦淮这个说法表示同意。
“的确如此,毕竟她很擅长骗人。”
“……你倒是了解她。”秦秦淮瞬间警觉,他皮笑肉不笑,口气酸溜溜。
也不能怪他酸,一觉醒来,自己夫人藏着惊天秘密,和这老东西暗中不知有多少交易,能不让人恶心吗?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坐回办公椅,眸中全是中老年式感慨,“她太出乎意料了。”
“其实她的资料属于秘密级别,去年就可以解封了,但是解封当天她亲自来取走了档案,我这里也没有备份。好在我是所有事件的计划人之一,算是活档案,我说给你。”
“有时候,活的可比不上死的。”秦秦淮眯眼,没有杀气,他把所有的情绪都遮住了。
“那也只能凑合。”老人不动声色。
“十一年前,我们得到商业暗线的求救,那人希望我们引渡并提供庇护,作为交换,他会上交这些年收集的情报。因为他正遭受追杀,迫不得已乔装成流浪汉,逃往加尔维斯顿。那笔生意由gaius亲自操刀,而郑阿常,一直是他的左右手。”
“这就是我们跟郑阿常合作的原因。”
“等等,”秦秦淮打断他,疑惑,“逃进加尔维斯顿不会死的更快吗?”
“我们也这样想,但那人再三申明,他可以保证他安全到达加尔维斯顿。同时叮嘱我们,必须在加尔维斯顿解救他。”
听起来就有猫腻啊……秦秦淮听到半截,察觉惊天密谋蠢蠢欲动。
“我们经过策划预演,确定参与其中不会遗留把柄,于是决定冒险一试。”
“后来就依他所言,行动者在加尔维斯顿接他上船,从麦格西寇湾穿开曼群岛,经过巴拿马海峡回到g国。开始非常顺利,直到我们接到消息——”老人瞬息之间,神情凝重,“竞争对手查到了gaius的行动,进行破坏,郑阿常在加尔维斯顿中枪坠海。”
“gaius对这场失败的生意进行追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郝培根,她当时跟郑阿常单方面联络。而gaius所查到的,让一切都变了。”
“郝培根被变成了gaius对手派遣的卧底。她为打击gaius的势力,联络各方毁掉了他的生意。诚然,这件事确实让他焦头烂额了一段时间。”老人最后补充。
“这些常常倒没有说。”秦秦淮蹙眉。
“最后郝培根牺牲了,以商业卧底的身份。不过最遗憾的是……”老人直视秦秦淮的双眸,要将他每一丝每一毫的神情都收入眼底,“最遗憾的是,郝培根临死前递出消息,这次行动,与其说是gaius策划,不如说他全权交与了郑阿常。郑阿常,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秦秦淮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沉下脸,捎带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僵硬。
这就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