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秦秦淮对郑阿常的坦白满意点头。
“秦秦淮,”郑阿常扭了扭,挪一挪重心,“我赶明儿去找他问一问。”
“谁?”
“羽生果弦。”
“问他做什么?”
“问他为什么搞我。”
秦秦淮仰头,摁着郑阿常后颈,侵略与危险并存,“把你送到我这里,算是搞你?”
老天爷让我一不小心送了命。郑阿常默默。
面前秦秦淮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毕竟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两天之内自己的老底被翻了个底朝天,秦秦淮不但知道了她内里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还知道了她这个货色有多么丧心病狂丧尽天良。虽然作为一个大哥,秦老爷也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好人。但到底被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她老东家透了底,想想就憋屈。
“当然不是。”小女人否认。
“那还有什么意义?”秦秦淮随意道,“情况你大体也知道了,事情也就这样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总要确认嘛,毕竟之前全是揣测,万一冤枉了他。”
“他否认了,你就相信?”
“……不信。”郑阿常琢磨瞬息,觉得还真就是这个理儿。
“那就别浪费时间。”
——好的没问题。
“爱情有点儿甜有点儿甜有点儿甜……”
许梅梅独树一帜的来电铃声总能第一时间抓住人的耳朵眼球。
“谁来电话?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发色张牙舞爪的杀马特暴二代醉醺醺摸着许梅梅光滑的大腿,一边打嗝一边找手机。
许梅梅讪笑着眼疾手快拿过桌子上的恨疯99,一秒摁下挂断。但下一秒就后悔了,因为她2.0的视力向她的中枢神经报告来电显示金爸爸。而她,好死不死掐了电话。
顿时整个人脸色青紫。
官二代还在迷糊中上摸下抽。
许梅梅挂上得体的微笑,用软软糯糯小女生的声音求饶,“不要了吧,人家要出去接个电话,等一等嘛……”
“你刚刚不是挂了吗?”官二代虽然醉了,但智商和眼睛还是明显在线的。
许梅梅笑容凝滞。
半晌,解释,“我爸爸找我,找不到要担心的……”脸上风云变色春带雨。
“好好好——么么——”官二代一瞧见这妞儿流泪,心里就止不住的痒,只好怜爱认负,趴上去又搂着啃了几口,最后松开。
许梅梅如蒙大赦。
蹿出房间带上门,紧步转到楼梯间,左瞧右瞧,确定了没有人,终于放心回拨。
也算不上放心,万一金爸爸生气了不接电话,她这十年轮一次的侍寝又没了。
几声忙音之后,许梅梅惊喜发现对方接了,低沉沙哑令人沉醉的声音传来。
“我想你,你来找我。”听起来,男人似乎喝了酒。
许梅梅有点手忙脚乱,毕竟对这次翻牌始料未及自己也没做什么准备,就涂了点儿cc霜粉底液润唇膏指甲油,修了修眉刮了刮毛美了美白喷了喷香水。
简直就是蓬头垢面。
她咬咬唇,扭捏,“秦秦淮,你自己一个人吗?”
是的,秦秦淮是许梅梅电话簿里的金爸爸。
不知道郑阿常对于自己在情敌这里的辈分会不会感到高兴。
“嗯,你来找我。”管她高不高兴,现在电话里的秦秦淮,不太高兴。
“好,你不要乱跑……”许梅梅略一思索,答应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百合好酒店,三楼250。”然后秦秦淮金爸爸爽利挂断了电话。
就像吃完就走的渣男。
其实就是渣男。
许梅梅捂着手机略懵懂两三秒,抬头看了看楼上,又转头留恋不舍回望暴二代所在的房间,然后毅然决然踏上了极乐的台阶。
在秦秦淮面前,官二代富二代拆二代又算什么,动动手指,你们全都完蛋。
静谧无人,美好夜晚就此降临。
三楼250
多么充满恶意的数字。
许梅梅站在门口,勾好发丝抿唇微笑媚眼如丝清纯可人。上来的时候她把所有的浓色妆容擦了个干净,连美甲都撕,只留粉嫩的草莓味唇膏。
说起来她还觉得造化弄人,秦秦淮定的地点就在她和暴二代你侬我侬的房间正上方。
不会是……
不会。她摇了摇头,否定这个假设,秦秦淮应该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可又转念一想——世间总有万一,世间总有真情。说不定秦秦淮对她余情未了派人跟踪,发现她跟野男人幽会后雷霆震怒,现在要给她教训来一场美妙惩罚。
真是想想就让人……害羞。
许梅梅笑出了声,慌忙捂嘴,抬手轻轻敲门。
门开了。
许梅梅低头羞涩地走进,她听到身后房门微响,像是锁住了。
下一刻,闷响过后,她的后脑像被重击一样麻木。
然后眼前变得漆黑,晕了。
女人,总是喜欢掉以轻心。这是秦秦淮走出花丛后的心得。
灰色风衣棒球帽包裹的男人扔下酒瓶,弯腰扛起地板上昏迷中酣睡的许梅梅,轻车熟路装进藏在窗帘后的手推车里,顺便扯下窗帘盖得严实紧密。他全程不发一言,就这么镇定地拉开房门,离开了这里。
这个房间往下一层,暴二代枕在五十岁富婆腿上,口中喃喃低语,污言秽语,手掌在富婆小腿游移。
富婆绷着脸拍开贼手,心里怒火滋滋狂暴。
“瞎了眼才生你这么个死流氓!”
车库蛰伏中的宾利听见主人熟悉的脚步声,开心得像只狗。
男人一直把推车推到酒店后停车场的角落,掀起不起眼孤零零宾利的后备箱,从一团窗帘下拖出许梅梅,轻轻地,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对女性之珍爱令人发指,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之前用一只酒瓶把女人砸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