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池轻轻弹在小家伙额头上,问道:“纪白,你们这儿有常用药吗?”
“药应该有,就在一楼电话下面的柜子里。”小白兔从床上翻身起来,冲着南扉撇撇唇,“我去找找看,安池姐稍微等一下哦。”
虽然南扉总是想要抢跑安池姐,可也不算是坏人吧,他勉强帮一下好啦。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在这儿陪着南扉吧,好好相处。”
裴安池手指一按,就把南扉按到了床上,又拎起小白兔,放在了他身边:“注意休息。”
别管重伤还是生病,南扉不是经历一次两次了,这样小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次不一样。他没想到苦肉计这么容易,吹吹冷风竟然真的感冒了。
他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半推半就:“南扉只是有点头晕,明天就好了,主人不用担心。”
“你给我乖乖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裴安池眉头一蹙,多了几分严肃。
南扉在她的瞪视下缓缓地坐了回去,还侧身躺在小白兔身边,任凭软乎乎的皮毛蹭着自己的身体——莫名觉得好舒服,他下意识地用脸蹭了蹭。
唔,真的很软很享受。
他乖巧回应:“南扉会和小白兔好好相处的。”
纪白顿时汗毛竖立,胖胖的身子抖了三抖。
可他不想和南扉相处哇!
裴安池从楼下拿出两种药回来,还带回来一点儿吃的,递给了南扉。接着又接水烧水沏药:“你说你大冬天的都没有生病,现在才初秋,怎么就发烧了呢?”
南扉顿了片刻,一本正经答:“主人不理南扉,南扉自是觉得冷。”
裴安池:……?
这算是土味情话吗?
怎么有一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感觉?
“冷就乖乖躺好盖好。”
她掖了掖方巾的边角,盖得更严实一点儿。
等南扉吃完东西,便把沏好的药递了过去:“这个药你自己喝了。”
苦涩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南扉不怕苦,刚想接过来一口气喝掉,却听自己身旁的小兔子嗲乎乎地开口道:“哇,这个药闻起来就好苦啊!”
于是他当即顿住,“谢谢主人”四个大字在口中囫囵一圈,咽了回去。
他的唇角往下落了一点儿,抬起小手轻轻攥住自家主人的衣袖,趁身体有些虚弱,用毕生最软绵绵的声音说道:“主人,苦。”
小家伙浑身红扑扑的,高温发热似乎已经和羞赧融为了一体。
身边就是白到发光的小兔子皮毛,更是衬得满面绯色。
这人也太会现学现卖了吧!
裴安池白他一眼:“苦能怎么办,药还是得你自己喝啊。”
南扉也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把自己的小脑瓜塞到了小白兔柔软的皮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