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有人在地下室里翻出了一只老旧的留声机,乐声粗粝,满是岁月的刻痕。
但它新的主人似乎很喜欢,用小提琴为它接续上了后面的旋律,曲声流过尘埃满布的书架,沿着卢卡的帽檐、与脸上的裂痕,流入了他空无一物的胸腔里。
——卢卡、卢卡,今天我从老师那里学来了一首新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喀嚓。
体内的齿轮在轻声叩响。
\are you...are...\
喀嚓喀嚓。
胸腔里的锈痕在解体。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喀嚓喀嚓喀嚓……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尘封的白布落下,年轻的小提琴手愕然的视线里,尘封了将近一个世纪的瓷偶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了,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去。”
“赐予我生命的是你,我爱这份生命如同我爱你。”
“从我还是一捧卑微的尘土开始,从瓷窑里熊熊的烈火开始,我便爱你。”
“即便我已经粉碎,风也会带去我爱你的证明。”
……
星期二的傍晚,城市里的街道上火光迷离。
经过了一个昼夜的传播,十三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名额传遍了所有的阵营,所有的队伍如同鬣狗一样搜罗着城市,各种各样的自有技能拼尽全力,终于在入夜的时候,猎取到了第一个人头。
“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可别怨我啊。”
周一过后,富华广场的博物馆回到了上一周的样子,只是里面再也没有了爱丽丝的琴声,空荡荡的宛如一座死城。
喷泉池里的铜像似乎也得到了伶王的命令,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来访的、提着同族人头的人类。
“好奇怪,象谷不是说博物馆四周都有卡哨吗,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绕过一处没有井盖的人行道,随着离博物馆越来越近,男人便无视了周围的异状。
作为幸运的、第一个拿到盗贼人头的二阶强者,男人步伐飞快,能用瞬移的就用瞬移,一路避开所有可能被截胡的路线,借着夜色以最快的速度踏入了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