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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荷紧赶忙赶,终于在开学前做完寒假作业,也同时做了本科出国的决定。
这趟从美国回来,每当她的一些旧想法和司裕旗向舒他们有割裂,她出去的念头就更强烈一点。
别人出国从小准备,祖荷高二下学期开学才下决心,已经有点勉强。
好在祖逸风和司裕旗都有可信任的申请留学渠道,祖荷不用盲目摸索门路或者担心黑中介套路。
为了方便及时用电脑,祖荷开始走读。
同时她也不想放弃高考,两条战线同步开工,未来一年半的生活可想而知。
蒲妙海也做出相应调整,开始补习英语课程。
“以后我一个人过去度假,就不用担心我被骗了。”
祖荷说:“什么一个人过去度假,难道你不是和我一块过去吗?——对吧,妈妈。”
蒲妙海是祖逸风的远房表姐,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贫穷大家庭;家人丢了,一个拾荒奶奶捡回去养大的;学没上几天,从童工干起,离家打工的生活让她呼吸到自由,身边姐妹的遭遇让她对婚姻失去憧憬,蒲妙海一直单身至今,像她这样的女人有一个专属名词,叫自梳女。
蒲妙海心态年轻,信奉活到老,学到老的人生真谛,祖荷上学后,便照着她的课本一点一点学习。
祖荷家本来还有一个专职男司机,有一天蒲妙海送祖荷上兴趣班,偶然中途返回车中取东西,发现男司机在闻祖荷换下的跳舞白袜。
蒲妙海马上跟祖逸风揭发此事,事后回想才心悬,她一来和男司机不和,二来没有实质证据,万一男司机抵死不认,祖逸风不信任,一顶排挤同事的帽子扣下来,她可真是有口难言。毕竟前一次这么耿直,她就被老板开了。
之前她在一家超市卖肉,悄悄提醒顾客肉是前一天剩下的,顾客丢下肉就跑了;同事捅到老板那儿去,她只得卷铺盖走人。
神奇是的,祖逸风没有收集所谓的证据,只是把祖荷拉来问她对男司机的观感,任何好的不好的都可以说;祖荷的第一表情几乎让答案尘埃落定,她说这个男的有点咸湿,她穿白袜老盯着她看。
祖逸风二话不说把人开了,叮嘱祖荷以后有这种感觉一定要及时跟她或者蒲妙海反应。
蒲妙海还记得一个细节:祖逸风问祖荷“咸湿”这个词从哪学来的?祖荷吐吐舌头,说跟妙姨学的,这种词是不是不文雅,很脏,不能随便用。祖逸风说脏的又不是自己,觉得合适就大胆用。
祖逸风从没吃到“文雅”的红利,相反,她若是稍微文雅一点,恐怕她们寡母孤女就要沦落街头了。所以她从来不过分约束祖荷的攻击性,一个女人再有攻击性,也只不过普通男人的程度,坏不到哪里去。
那之后,蒲妙海主动报名学驾照,以还不够小学文化的水平硬生生把交规背下来,后来便一直载着祖荷风里雨里,安全多年。
蒲妙海已然家人一样的存在。
祖逸风颔首说:“妙姐照顾你那么多年,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可以一块过去。”
祖荷有基本生活常识和能力,现在服务行业发达,只要给足生活费,丢家里一个人不会饿死。祖逸风从小没怎么做过家务,对祖荷也按相同方式培养,她不喜欢被鸡零狗碎的家务占据时间,便用在自己擅长领域的报酬,把她不喜欢的事情统统外包出去。
祖逸风倾向于让祖荷拥有购买家政服务的能力,胜于自己学会各种家务。
所以,让祖荷带着保姆阿姨上大学,祖逸风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司裕旗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也继续这么下去。
蒲妙海拳头发紧,肩膀颤颤,重重哎一声:“荷姐想我去我就去,好好学习英语,跟荷姐去感受一下资本主义的门门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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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留学日程确定下来,祖荷按部就班开始准备,不必要的活动先放一放,首先攻克托福这座大山,周末安排上补课,祖荷很难再抽出时间探病。
她没有声张留学决定,一切都是“地下行事”,傅毕凯揶揄她怎么突然开窍发愤图强。
喻池的神奇钢笔果然改掉她转笔的坏习惯,解不开题烦躁时只像这样笔帽点点草稿纸。
她半认真半玩笑说要追上学霸的步伐。
同样的年级150左右,她是一节课不落费劲考来的,喻池可缺了大半学期的课。
傅毕凯盯了她半晌,说:“春天来了,班花开始单相思了。”
祖荷当然是公认的班花,只是傅毕凯每回用这个名号,都一股揶揄。
言洲说:“荷花夏天才开,你这开得是不是有点早?”
祖荷塞上耳机练听力,不再理会。
插科打诨三人组少了祖荷,傅毕凯和言洲日子顿时少了许多乐趣。
开学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祖荷把从美国带回来的巧克力派给熟人,自然少不了她的阿能学姐那份,没想到甄能君也有小零食给她:一包自己做的红豆馅米糕。
天呐!
祖荷又吃惊得像个傻子,她的阿能学姐还会自己做点心,尤其是这米糕入口松软,糖分适宜,还挺好吃的。
米糕比起祖荷送的巧克力,不知粗糙多少倍,甄能君起先还挺不好意思,怕祖荷吃不惯,可她当场就吃了一块,赞美不像作伪,还说要带回家给她阿姨也尝尝。
甄能君感动之余,又情不自禁掏心掏肺:“一个学期不回家也有这个原因,从小到大都是我做饭,回家就那么点时间,还得干各种杂活,书都没法看。”
祖荷决定,等蒲妙海去寺庙求福,让她也给甄能君求一份,保佑她今年高考顺利。
祖荷准备把喻池那份好运符送医院时,先接到了他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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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跟随三月嫩芽冒头,喻池各项指标评估合格,只等周六出院。
主任早上查房后告知此事,喻池还怔忪好一会。
“明天可以出院了,小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