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梦见一截假肢,之所以只有一截,是她像条狗狗一样趴着,低头看后面视野呈三角形。
她还看到很大,还热,骂他能不能快点,她可累死了。
祖荷可能累醒的,也可能被敲门声惊醒。
察觉到梦境残存那一刻,经血越发奔涌。
“起了吗?准备走了。”
声音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祖荷懵然片刻,搓搓脸,不情不愿爬起来。
两人依然走路上学。
祖荷兜着两只手,还在回忆刚才的梦境,就她这脾性,怎么也不可能狗爬呀,就连在他面前也不行。
祖荷下意识盯了他一眼,提防他洞穿心事,正巧撞上他的目光——
本来平静的海面,又起了浪。
祖荷生硬地挪开眼神。
喻池问:“想什么呢?”
“没有啊。”
“心事重重。”
“……”
祖荷不想冷淡,又不愿意泄露太多:“经期不舒服。”
喻池望向前方点点头,如她所愿安静了。
祖荷受祖逸风和司裕旗影响,很早接触这方面知识,没什么羞耻感,但第一次做梦对象是身边的人,还是她不喜欢的被统治姿势,祖荷尴尬又忿忿。
明显她在上面才符合逻辑啊,这不,荷花都长在池塘上,她在他上面!
“要热水袋吗?一会我去我爸爸办公室给你拿一个。”
男主角突然配音,搅乱祖荷心绪,她茫茫然“噢”了一声,不太热情。
喻池又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正走到那段上坡路,爬坡对他依然是挑战,喻池隔一段距离长长吐出一口气,缓和呼吸。
运动后的吐息大同小异,祖荷不知不觉把梦境和声音搭上了。
看过的片子浮现眼前,男主角全变成喻池,声音也全是他,祖荷毫无障碍代入女主角视角……
祖荷闭眼晃了晃脑袋,冷静!回神!
喻池问:“头疼?”
“……嗯。”是很疼。
“你每次来都那么辛苦吗?”
“……嗯,冬天更加不好受,冰冰凉凉。”
那点绮思暂时消散,经期的不适感最终还是战胜一切。
“想象一下湿袜子穿鞋走路。”
“我懂,跑步出汗我戴假肢也会很难受。”
假肢对他是必不可少的辅助,在她梦里成了色.情符号,似乎成了一种亵渎。
祖荷说:“那要擦点什么来保持干燥吗?”
“爽身粉。”
祖荷一笑,平常磊落风格又回来了,全然丢弃刚才的尴尬别扭。
“我在卫生间看到了,用爽身粉的都是可爱小北鼻啊!”
“……”喻池浸泡在变相夸赞里,耳朵好像上了一层草莓色爽身粉。
祖荷忽然慢下,低头看毛衣前襟,轻轻“哎呀”一声。
“扣子掉了一个。”她有意无意拔着线头。
“出门还在吗?”
“早上还在的,”祖荷下意识往来路回首,“放学沿路回去找找,少了一个还挺不顺眼的。”
那颗扣子刚好是一只兔子眼睛。
祖荷一路玩着线头,和喻池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下午课上没多久,她一语成谶,月经驻地开始骚动。
她捂着肚子,脊背越伏越低,下课铃一响,马上趴到课桌。
“我去给你拿个暖宝。”
留下话不久,喻池回来,果然从外套里掏出一只圆饼形电暖宝,祖荷如逢甘霖,接过就塞毛衣中。
喻池说:“别直接贴皮肤,小心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