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义看着顾修谨,顾修谨笑的和煦,却杀意必现:“谢大人似乎和回然人走得很近啊?”
“哦?老夫竟不知道?”谢知义也笑:“顾公子这是打哪听来的?”
顾修谨举着剑放在谢知义的脖子上:“谢大人似乎小看了我的本事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剑架在脖子上,谢知义甚至能感受到剑锋上的寒气,他也不躲,就这么镇定自若的看着顾修谨笑:“我既然没做过,又怎么怕人知道呢?顾公子,你说对吧?”
顾修谨歪了一下头,不可置否,他这一下只是为了炸一炸他罢了,要是拿到了证据,怕谢知恩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这点怕谢知恩自己也知道,才会这么冷静,说也是,能和自己交手这么多次不落下风,谢知恩的能力本来就不可小觑,是自己闹笑话了。
再说了,他和谢知恩都清楚,要是这时候谢知恩死在他房里,他这不就成做贼心虚了吗?
他可没那么傻,这时候做这种蠢事,谢知恩也没那么傻,会被他这虚晃一枪给吓到。
顾修谨收了剑朝着子一随手一扔,子一稳稳接住,收剑入鞘,继续盯着外面的守卫。
顾修谨坐了回去,给自己和谢知义到了茶,把茶送到他面前,谢知义接过喝了一口:“好茶。”谢知义夸赞说:“我府里可没有这么好的茶。”
顾修谨喝着茶,语气中多了几分惆怅:“谢大人,我老师曾夸过你,说你仁者侠气,心中有天地,那我就不明白了,老师为什么要做那事,你是知道的,即如此,为何还要背弃老师呢?”顾修谨以前就听过自己老师夸奖谢知恩,后来又和他有过博弈,觉得他也是个人才,老师待他不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背信弃义了?
“顾公子说笑了。”谢知义摆摆手:“都是丞相看得起我这个老匹夫罢了,说到底,我也不过这大千世界一介俗人,什么天地,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谢大人很是看得开啊。”顾修谨点头说:“也是,能放火烧自己府衙的人怎么会看不开呢?”
谢知义愣了一瞬,没说话,顾修谨很通情达理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回去仔细想了想,府衙重地 ,想要放把火也不容易,御影司的人来得晚,我实在想不到有谁,有理由在府衙里放把火,我思来想去,觉得就只有谢大人有道理放这把火。”
“顾公子说笑了。”谢知义说:“老夫为何要自己烧了自己的府衙啊?”
“对呀。”顾修谨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谢大人为何要自己烧自己的府衙呢?为什么呢?还那么巧,偏偏当天我交给谢大人的那些人就跑了,还偏偏人一跑御影司的人就来,啧,谢大人,你说巧不巧?”
顾修谨细想过,当初怕是谢知恩故意引自己去抓人的。
他那天去抓人,连小侯爷的同伴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谢知恩不但知道,还能派人去接应?
从那天的情形来看,元满那伙人还没来得及联系御影司的人,自己就上门了,那说御影司的人要来,怕也是谢知恩怕自己对这件事起疑,发现不对劲,故意让自己紧张不得不去抓人下的猛药,他派去的那些人应该只是用来演戏,加深顾修谨的信任。
御影司的人应该是谢知恩早就联系好的了,这样等御影司的人一到,顾修谨抓了人,御影司肯定要来找顾修谨的麻烦,到时候,谢知恩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只是谢知恩没想到顾修谨会把人送到他那里去,人在谢知恩那里关着,御影司来了,谢知恩也跑不了,所以谢知恩才把人放了,到时候就算御影司来了,人跑了,他也有说词。
那这样想来,穆小侯爷应该就是谢知恩绑的了,叶疏林也在他手里。
“确实巧得很。”谢知义问:“顾公子想说什么?”
“想问问你,你这样做图什么?”顾修谨实在不明白,老师说过,谢知恩精明能干,是个人才,他在永州这些年,老师一直在陵安帮他铺路,替他摆平他以前留下的祸端,最多再有半年,老师就能将他调往帝都当官,前途可谓一片光明,这些,老师都是跟谢知恩提过的,若是老师待他不好也就罢了,老师待他可谓仁至义尽,他为何要这时候背叛老师?
谢知义似乎很赞同顾修谨的话,思量着不住点头:“是呀,老夫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顾修谨问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招来御影司的人究竟想干什么?”顾修谨甚是不解:“你不会以为御影司能保你吧?”谢知恩背叛了老师,辜负了老师一番恩情,纵使他再有才华,老师也就不会留他了,他若想保命,御影司的确是个好靠山,但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有了御影司,老师就不敢动他吧?
“顾公子说笑了。”跟了丞相这么久,丞相是什么实力,他岂有不清楚的道理?丞相想杀的人,就连皇上也保不了,更遑论御影司?:“可惜啊,能得一刻是一刻,以后不好说,至少现在御影司也是保得了老夫的,顾公子知道老夫悄悄给御影司递了多少消息吗?”
皇上和丞相不和这件事众人皆知,皇上让御影司悄悄查丞相,虽说做的隐蔽,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丞相做事小心,一直都没被抓到把柄,三年前御影司查到了谢知恩头上,谢知恩就更加谨慎了,御影司也不过只能查到些蛛丝马迹罢了,后来是到了半年前,谢知义有意放出些动静,御影司现在才派了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