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少爷因为这几天家里的事情,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去找洛潇潇问了才知道,这两天元满一直在这个茶楼里面住着,谷城来找人被元满看见了,就被一起邀上来喝茶了。
现在也只有坐在一边的葫芦还陪着她了,谷城在元满和葫芦脸上打量了一圈,见两人无知无觉,还乐得自在的样子,先是稍稍宽了心,他原本还怕自己今天见到的,是落魄潦倒的元满呢,他光想想那个情形就觉得心酸。
“没事啊。”元满给他们三个又添了茶:“无事一身轻,挺好。”
这在谷小少爷眼中就成了强颜欢笑了,斟酌着说:“你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对付长策,我可以.........”
谷城听人说,长策是元满一手提拔上来的,在御影司里的位置,仅在元满之下,结果最后自己养大了白眼狼,还被这只白眼狼算计,不但丢了自己的东西,还被这白眼狼鸠占鹊巢,换成是谁都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谷城觉得,元满要是想,这个长策,就能明白,什么叫做百倍奉还。
“沈书行下台了。”元满打断了谷小少爷的话:“这台上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谷城看着她,元满笑着说:“沈书行在时,我两算是相互制衡,我是皇上的棋子,沈书行是皇上的心病,沈书行没了,棋子就会变成了新的心病,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元满这么一说,谷城就明白了,的确,元满真的太让人忌惮了,易地而处,自己也是绝不愿意让元满变成自己的敌人的,想想沈书行的结局,再看看现在的元满,或许元满说的真的没错,她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那这样说,元满难不成还要谢谢长策?
这样一来,谷城就放心了,元满身边有葫芦,不用担心安全,看样子,她也不会穷困潦倒,是自己多心了。
“你呢?”这下轮到元满来问谷城了:“你们家最近可是不太平啊。”
谷城垂下眸子,他原先以为家里做的不对,可是现在看着家里的情形,心中有些动摇,他在想,或许家里面做的没错,商人不能考取功名,自己从军倒是可以,只叹自己没有本事,家中空有财富,却无所依仗,总要想着法子自保,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
“还是那样。”谷小少爷说:“一笔笔钱撒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回来后,家里有新让我接触生意,可是..............。”他或许不是这块料子吧。
“元满,你有什么法子吗?”谷小少爷觉得,元满这么聪明,或许有办法帮帮他呢?
元满深深的看了谷小少爷的一眼,在他渴求的目光中,低头给自己倒了茶,再给谷小少爷倒的时候,茶壶空了,元满笑着把茶壶收回来说:“呀,都没了。”说着就往里面添了了新茶。
元满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谷小少爷泄了气,元满重新把茶添起来,给谷小少爷续上了才说:“谷小少爷,还记得在金州城楼上我跟你说的话吗?”
“我谁都救不了,人哪,只能自个儿救自个儿。”
谷城重新振作起来:“我明白了。”既然是他自己的事情,那他就要自己想法子解决了人生在世,他总不能每回都仰仗着别人吧?
“穆凡尘和洛潇潇的事,你知道了吗?”谷城问元满说。
元满点头:“听说了,今天人已经进去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结果。”
两人说的是渊明这一出糊涂案,双方各执一词,已经交到大理寺手上,今天穆凡尘和洛潇潇被大理寺的人接了进去,也不知道,过多久能有结果,说起来:“你是亲历者,大理寺的人应该会来找你问话,你记着,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谷城不明白,他应该说出真相,助穆凡尘一臂之力才对啊。
“孟澄裕进了大理寺,他手底下的人没有,现在你家这么乱,再搅进去就不好说了。”
元满说的有道理,可是——:“穆凡尘怎么办?”这么大的罪名,要是真给穆凡尘扣死了,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他,好人变罪人,这么大的冤屈,谁受得了?
“这个——”元满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说辞:“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元满没有告诉谷城,其实皇上把这件案子交到了大理寺手上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要是皇上想保孟澄裕大概会再找一个孟澄裕这边的人督办,可是皇上没有,就说明,皇上没有偏心,没有偏心,那就好办了,既然皇上想要的是真相,那么,穆凡尘就不用怕。
只是这些话是不能跟谷城明说的,如今朝堂杂乱,知道的太多并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元满说:“这件事牵扯太多,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大理寺查案,自有它的手段,你且放宽心,好好处理你家里的事才是,再说了,里面是个什么局势,你也不清楚,说不定越说越乱,反而帮倒忙了呢?”
谷小少爷皱眉,他觉得元满看不起自己,自己虽然没有他们那么聪明,可是也不笨不是,是他帮不上忙就算了,居然还说他会帮倒忙?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元满看着谷小少爷一脸的不服气,有些无奈,说:“本就如此,你自己仔细想想,你说的话,真的不会被人利用吗?”
谷小少爷不吭声了,他明白,元满说的是对的,叹了一口气,不怪元满看不起自己,自己确实还应该好好历练一下,不然也不会连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