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宋九月看着从箱子里钻出来的萝莉,大吃一惊:“泠?你咋在这儿!”
“偷渡!”在一起混得时间久了,虽然泠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宋九月能从家伙的眼睛里看得出她的得意:“钻进,箱子!陪着,主人!”
是舍不得我,所以偷偷藏进箱子里跟着我溜出来了吗?
看着可爱的丫头,初到异地的宋九月心里一暖,微笑着摸摸丫头的头。
泠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闭上了眼睛,或许被主人摸头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吧。
泠娇憨的模样把宋九月逗乐了。他哑然失笑道:“笨蛋,既然跟着我逃家,估计以后可没有优渥的日子可以过了哦!”
睁开眼睛,泠严肃的点点头,正经的道:“无妨!有主人!够了!”
“哈!”宋九月被这家伙萌化了,开心的站起身,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萝莉,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卫生间。
幸亏卫生间附近没什么人,否则宋九月可能会被当作猥亵拐卖幼女而被带走吧。
两个人在偌大的机场大厅里转呀转。宋九月很少出门,在这之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凤仙,当初也为此激动了好几天。现在从北方到了南方,他的心里别提多兴奋了,看着陌生的机场也觉得分外可爱。
说起来,再瞎溜达之前,应该先找个落脚地儿吧。
宋九月牵着家伙,愉快的到机场外面打了个出租车。
“武陵市只是一个城,是绵延武陵山脉中的一部分。武陵山区覆盖渝、鄂、湘、贵四省,着实不呀!”
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湖广口音,乐呵呵的给俩孩子讲着武陵。
“哦!”宋九月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好奇的追问道:“那师傅,武陵人捕鱼为业,传说中的桃花源,真的在武陵山中吗?”
“呵呵。”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宋九月一眼,默默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可怜,都读傻了。
见师傅没有答话,宋九月尴尬的笑笑,视线移向窗外不愧是山区啊,大山一座接着一座,好多山上都有庙呢卧槽,怎么这么多庙?
“师傅,武陵山区是不普遍信佛啊?”宋九月好奇的问道。
“没有啊!”师傅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伙子对于本地究竟有什么误解。“信佛的很少啊,这片山里好多少数民族,信仰稀奇古怪,但都和佛教不太沾边儿。汉族虽然多,但这个世道可不止党员信仰马克思主义啊!”
“诶?”宋九月一头雾水,那这一路走来,怎么看见好几座庙,长得还都差不多,跟一个和尚盖出来的似的。
等等,莫非
这师傅绕路了?
“师傅!你是不是绕路了?”宋九月严肃的发问道。
“哈?”毕竟是多年的老的哥了,面对质疑,师傅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道:“连轻人你多虑了,不存在的!”
“是吗?”宋九月有点怀疑,“师傅那咱快点儿吧,随便找个宾馆就行了。”
自己下飞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就算各地的机场普遍建在偏远的地方,但现在已经快四点了,实在是走了太远了吧?
“好说好说!”师傅加了一脚油,车辆疾驰而去。
祝九慈觉得很彷徨。
她头一次独自一人到机场。本就厌恶人群的她,在春运期间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走着,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叶池没了,她儿子宋九月也没了。现在,连一个把自己抱进猫箱里托运的人都没了。
祝九慈自嘲的笑笑,看着大荧幕上让猫眼花缭乱的航班,站在那里发呆。
一个飘忽若神,遗世独立的秀丽女子,还有一头白毛,大冬天穿着一件简单的黑纱长裙,独自一人站在并不十分暖和的机场里。
这造型分外惹眼。
祝九慈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惹眼。她愁眉紧锁,不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虽然见证了改革开放的步伐,但在科技日新月异的日子里,她对于人类生活的了解和当年刚被捡回家的奶猫没什么不同。
别看祝九慈这副模样,她仍旧不会用手机,甚至认不得英文字母。
此外,身为一只大妖,祝九慈却从没申请过妖盟的任何**明,自然也没有天朝人手一张的**。没办法,她对于交通工具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上了火车躲在卫生间逃票的记忆。
“明明气势很足的要离家出走,可现在寸步难行啊!”祝九慈感叹道,自己身上除了一些钱和基本的术法道具,似乎没什么派得上用场的东西了。
据说桃夭夭被宋美人拍了一巴掌,估计不死也残了。那么,逃家的宋九月为了给她治伤,能去的地方不外乎两处云州桃林,武陵桃花源。
思路清晰多了,但是,自己该怎么走啊!总不能自己托运自己吧!
祝九慈咬着牙,扫视着机场里熙熙攘攘的往来人群,忽然眼睛一亮,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办就办!
循着指示牌,祝九慈躲进了女卫生间,等待着一个因缘际会的女同志。
与此同时的武陵市。
“伙子慢走哈!”师傅摇下车窗,和宋九月挥手,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宋九月僵硬的笑笑,不知道这老东西哪来的脸和自己打招呼。
二百块!你当我不会看低德地图啊!城区哪有这么远啊!
没办法,初到异地,宋九月抱着尽量低调,息事宁人的态度,无奈的选择了隐忍。
万幸,宾馆还开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