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女孩子!”宋十七笑靥如花,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饶是面前的夫妇身居高位,功夫极强,也差点绷不住面不改色的表情。
可怜了那个男孩儿,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被宋十七一道晴天霹雳劈的外焦里嫩。尴尬的站在那儿,连继续自我介绍的勇气都没了。
如此明确的明示,让这一家三口不知所措。无奈,他们只得假笑着递上礼物和压岁钱,讪笑着离去了。
看着一家三口走出待客厅,宋十七得意的坏笑起来,宛如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姐,”身后的屏风后,未央走出来,严肃的看着宋十七:“谨言慎行。”
宋十七瞬间蔫下来,撅着嘴,气鼓鼓的道:“怎么就谨言慎行?我连说真话也不行吗?”
“不行。”未央寒声道,用严格的表情掩饰着自己目光中的宠溺。“你应该知道的,人们想听的不是真话。”
宋十七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新穿的绣花鞋,不再言语。这是未央姐年前新绣的,初一早晨,宋十七一醒来,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
似乎暂时没有客人了,不过更可能的是,接下来的几批客人都不入宋美人法眼,没资格进来给宋十七压岁钱。
少女难得的清闲一会儿,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仰起头看向未央,灿烂的笑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未央姐,你说,哥哥他今年会在哪儿过年呢?”
“老爷之前差司麝去鄂州,大概就在那一带吧。”未央想了想,没有隐瞒的回答道。
“这是哥哥头一次没有和咱们一起过年呢”宋十七垂下头,似乎有些想念。“回家没呆几天就匆忙走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不过还好,夭夭姐应该陪在他身边吧,还有祝姐姐,这几天不在,多半也是去找他了对了,未央姐!”
对上宋十七的眼睛,未央已经猜到她套问什么,心虚的转过头去。
果然,宋十七的问题和她预想的一样:“我哥到底为什么忽然离开家啊?老爸只字不提,还不许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抱歉,姐。属下不知。”一如既往,未央避而不谈。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答案,宋十七甚至没有表现出失望。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连忙端坐好,静静的等着新来的客人。一对双马尾扎的很高,却并没有体现出没有这个发型应有的活力。
未央知趣的退回屏风后面,即使她并不想这么做。
她站在屏风后,听着宋十七空洞虚伪的和客人谈笑,忽地有些心疼。好想跑到十七身边,牵着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没事,不想做就不要做,没有谁会勉强你。”
但她不能。所谓十二钗,不过是几个高级的下人罢了。哪怕她亲手照顾着宋十七长大,也没有资格干预大人的安排。
十七似乎很受大人的宠溺,但也只是宠溺罢了。未央知道,那个老疯子除了过世的主母,从没有真正爱过谁,甚至包括他的一双儿女。
“谢谢阿姨”屏风那侧传来十七乖巧的声音。明明很悦耳很动听,未央却没由来的心烦。
但她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姐不要再走上少爷的老路。
说起来,这是自己头一次,如此希望司麝失手呢。少爷本就没有错,错就错在,他遗传了母亲的那份善良。
司麝依旧昏迷着,或许是杏仙动了手脚,给她喂了什么东西。
这样也好,虽然不希望司麝姐回去,但宋九月也不舍得她受封印之苦。能这样沉沉的睡着,或许也不错。
离开司麝的房间,宋九月回到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哦呦”软绵绵的床垫上,宋九月舒服的着。从深山老林回归文明社会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阿喵窝在他的枕头边,似乎永远都睡不够。泠早已打开电视,坐在板凳上,拖着腮帮子认真的看动画片。
“有种单身爸爸的感觉呢。”宋九月自嘲的笑笑,盖上被子,在又湿又冷的寒冬中,沉沉的睡着了。
他坐了一个梦,梦到阿喵忽然胖了一圈,还非要跟自己撒娇,哭着喊着要趴在自己的胸口上。他从没想过一只猫会有这么重一样是趴在胸口上,半拉阿卢可轻多了!
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宋九月从噩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想教训这胖猫一番,映入眼帘的,确实一张熟悉的可爱面孔。
“嘿嘿嘿”那个可爱又烦人的丫头紧紧贴在自己脸上,笑靥如花,似乎很是高兴,双眼笑成两轮眯起来的月牙。
宋九月呆呆的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直到嗅到她呼出的,带着桃花清香的气息,才确定眼前皆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