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觉,虽然梦中间或见到各种各样的尸骸和面目可怖的女鬼,但总的来说,睡眠质量还是不错的。
待宋九月醒来,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他依稀听见房间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从人物对话来听,大概又是粉红猪妹。
迷茫的坐起身,宋九月揉揉眼睛,果然,泠抱着酸奶**,正坐在板凳上全神贯注的看动画片。阿喵趴在她的脚边,一脸茫然的看着电视机,不知道这只粉红色的母猪何德何能,让自家的冷艳锯如此沉迷。
“九月!你醒啦!”桃夭夭娇俏可爱的脸庞忽然糊到宋九月脸跟前,吓了他一大跳。精力旺盛的丫头笑嘻嘻的看着他,兴奋的道:“快起床快起床!不是说今天要做花灯嘛?”
“啊?”宋九月搓着眼屎,反应了一阵儿,这才记起做花灯这件事。他想了想,试探性的提了个意见:“要不咱们出去买?”
桃夭夭愣了一下,她还想跟宋九月一起做手工的,是以不依不饶的撒娇道:“不要嘛!人家要做手工!”
摸索着烟盒,掏出一根点上,宋九月思索着该怎么避免做手工这种尴尬的事,无奈的道:“做花灯好麻烦的”
眼珠一转,桃夭夭立刻想出一个绝妙的理由,傲慢的道:“买花灯的话你还有钱吗?”
“诶?”宋九月愣了,摸过钱包看了一眼,又默默的合上。继而掏出手机,看了眼数字钱包,嗯
“走!”宋九月雄赳赳气昂昂的道:“咱们去买做花灯的材料去!”
庙会往往会持续举办三天左右,武陵的庙会也不例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宋九月,桃夭夭,泠三人,怀抱着满满囊囊的十几个丑兮兮的花灯和一只猫招摇过市,惹得无数行人注目。
“夭夭”外人的注视惹得宋九月有些别扭,他尴尬的低下头,声的对身旁的桃夭夭说道:“咱把花灯装葫芦好不,这么丑的花灯,又不是什么露脸的事”
“不要!”桃夭夭怀抱着花灯,一脸的无所谓:“我凭本事做的花灯,为啥要藏着掖着?再说了,有种你光天化日当着大伙儿的面而把这堆东西装进葫芦里呀!”
宋九月想了想,无奈的耸耸肩:“当我没说。”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昨天的公共卫生间。虽然常威身死,但这里的障眼法依旧没有消失,一副大隐隐于市的样子。
几人对视一眼,面色肃穆的走了进去。
女厕里依旧散落着零星的尸块儿和骨骸。宋九月轻叹一口气,把一堆花灯装进葫芦里,看向了一旁的桃夭夭。
桃夭夭点点头,主动牵起宋九月的手,二人一起摸向镜子上那张人脸的嘴里。
镜面闪起阵阵涟漪,有了经验的二人不慌不忙,稳稳的钻进了鬼镜里。
耳边又传来喧闹的音乐声。
女鬼们并不知晓常威已经殒命,仍旧照着他之前的吩咐,努力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生气的。
宋九月和桃夭夭走出卫生间,进了客厅,正对上熟悉的领班姐姐。
“欢迎光临!老板您诶?怎么又是你俩?”领班惊讶的眨着眼睛,没想到这俩年轻还敢进来。
“大姐,”宋九月善意的笑笑,对着领班点点头,“叫姑娘们都出来吧,我找到带各位离开鬼镜的方法了。”
领班姐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宋九月的话,犹疑不定的问道:“我们老板被你摆平了?”
“那当然!”桃夭夭一拍胸脯,得意的仿佛是她干掉了常威似的:“那中年油腻男被我们安排了,和你们生前一样,都碎成渣了!”
宋九月连忙戳了戳桃夭夭的胳肢窝,示意她慎言。
领班没有介意桃夭夭话里的失礼,呆呆的看着二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忽然变回了鬼相,一张咧到耳朵根的大嘴发出尖利的叫声:“姐妹们!都下来!咱们自由啦!”
楼上吵吵嚷嚷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没一会儿,十多个死相千奇百怪,一个比一个瘆人的女鬼踮着脚,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惊喜的看着门口的三人,喧哗个不停。
“真的吗?白姐?咱们自由啦?”
“那个死胖子呢?被这位哥替天行道了?”
“真是真的吗?咱们终于不用受这种折磨了呜呜呜”
十多个女鬼,在确认了眼前的情况后,一个个喜极而泣,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这么大的喜事,一个个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领班抹了把猩红的血泪,挤出一个笑容,宽慰着姐妹们:“来,都过来,好好谢过两位恩公!”
“谢谢老板”一个女鬼嘴快,下意识的谢道,却被领班扇了一耳光,一个眼珠子都被扇得掉了出来。
领班揪着她的腮帮子,恼怒的道:“瞎说些什么!莫要腌臜了恩公的耳朵!”
“对不起!”那女子也不去捡自己的眼睛,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其余女鬼也一并跟着跪下,齐刷刷的叩头谢道:“多谢二位恩公!”
“快快请起!何必行此大礼!”宋九月连忙搀扶着自己身边一并跪下的领班,不住的劝阻着:“分内之事,义不容辞!诸位姐姐休要见外!”
看着女鬼们喜极而泣,满心感激的模样,饶是一直对她们颇有成见的桃夭夭也不禁动容,吸溜着鼻子,假装高傲的道:“好啦!都起来吧,还赶时间呢!”
虽然宋九月再三搀扶,但领班依旧不愿意起身,跪在地上,恭谨的道:“恕女子失言,可我等尚不知二位恩公名讳。”
“宋九月,”宋九月连忙道,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傲娇的桃夭夭:“这是桃夭夭。”
“谢过二位恩公!”众女再次齐齐叩头,客气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