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小老许的梓书,就像是头发变黄的超级赛亚人,整个鼠的战斗力突飞猛进,一反之前的颓势,变得游刃有余,甚至对断头鬼形成压制。
“咳咳!”方才桃花瘴过于浓郁的甜香还卡在喉咙里,锦毛鼠细声细语的咳嗽一声,听起来娇滴滴的,可看起来,反倒又凶悍了不少。
她轻易的躲开此时看来已经变得很大的干戚,甩动长长的尾巴,一跃而上,一次又一次在断头鬼的小腿脚踝上造成了伤痕。
而那傻大个儿,只能疲于应付,却又毫无成效。他屡次挥动干戈和金盾,想要像打苍蝇似的,一举将这烦人的小东西拍死,但原本攻势凌厉的两样武器,现在却显得慢吞吞的,总是无功而返。
避开笨拙的攻击,梓书瞅中一个破绽,飞快的蹦到断头鬼的肋部,一张小巧的鼠嘴显出惊人的咬合力,瞬间撕开了皮肉,毛茸茸的小身体顺着伤口,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吼”
先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在腹腔里传来一阵天翻地覆的动静后,断头鬼意识到大局已定,认命似的不再挣扎。他扬起仅剩的一点儿脖子,松开了手中的干戚与盾,在两样兵刃跌在地上后,自己也跪倒在地上,用依旧成谜的发声器官,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吼声里有后知后觉的悔恨,痛失知己的悲慨,和终将归于尘土的洒脱。他的吼声渐渐微弱,直至停止。与此同时,脖子上整齐的圆形断面,原本还算紧密的肉翻了出来,一只闪着银光的锦毛鼠从不知是食道还是气管的地方钻出来,窜到地上,在一片银光中变成了娇俏可爱的少女。
脚尖一动,将地上的干戚挑到手里,梓书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断头鬼,冷笑一声,眼中甚至有点儿失望:“呵,不过如此。”
她将沉甸甸的干戚高高举起,略微瞄准了一下,便打算劈下去,了结眼前的亡魂。
“咳咳!”
忽然,梓书喉头发痒,抑制不住的咳嗽出声。她吸了口气,没当回事,稳了稳手中的兵器,想要再砍一次的时候,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流涌上喉咙,让她再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嗽止不住的袭来,一波比一波剧烈。梓书的注意力全部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所吸引,甚至无力去握住手中的干戚,“哐当”一声跌在地上。梓书的胸部同样受到牵引,连呼吸都难以维系,不得不弯下腰,低下头,一脸痛苦的咳着。
艰难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地上厚厚的一层枯叶,以及洒在上面的点点殷红的血。
血?
梓书脑袋有些恍惚,她拿开掩住嘴的手,看了眼手心,从上面的血渍来看,地上洒落的,应该是自己的血。这让她已经有些晕乎的大脑更加迷茫,跪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咳嗽着,不知所措。
但在她对面跪着的断头鬼则意识到,自己或许又有了生机。他拖动内部已经一塌糊涂的身体,费力的捡起地上的金盾,掂了掂,对着梓书俯下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
“砰!”
沉闷的碰撞声,还隐约夹着一丝骨头裂开的闷响,梓书被这势大力沉,终于命中的一击打得飞了出去,又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她侧着身子躺在枯叶里,无力起身,痛苦的咳出一团血沫,其中裹着一颗断裂的牙。
终于打到她了。
这让断头鬼有些喜悦,用金盾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背后忽然又伸进来一只手,纤细的素手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的随意,轻松贯穿了他的胸膛。
拔出手,眼睁睁的看着这没头脑的壮汉灰飞烟灭,桃夭夭心满意足的笑笑,甩了甩手,慢慢的走向一旁仍在地面上抽搐的梓书。
看着原本不可一世的少女,此时娇弱的瘫在地上,口中止不住的咳出鲜血,桃夭夭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咧开嘴笑着,笑容如同刚惨死不久的吊死鬼,夸张而诡谲。
她抬起小巧的靴子,踩在梓书已经满是痛苦面容的脸上,还用力的捻了捻。直到梓书的脸被踩得变形,连咳嗽声都变调,桃夭夭才抬起脚,不甚痛快似的,用尽力气在梓书的小腹上补了一记飞踢。
被堪比一头牛的力气踢在小腹上,梓书翻滚了几圈,像孱弱的婴孩般蜷缩起身体,一手捂着小腹,还不住的小声咳嗽着。
桃夭夭又跟过来,梓书因为痛苦而张不开眼,却能听见那个原本恭谨,此时却充满快意的声音:“嘻嘻,舒服吗?”
“我的桃花瘴,是不是沁人心脾呀?原本只是想试试看,没想到真的有奇效呢!”又在梓书的背上踹了一脚,逼她直起身子,桃夭夭收回脚站好,慢吞吞的,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又慢吞吞的打开保险。“你之前把我的手臂砍断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这一幕,想到,这个在你眼里毫无用处的桃木剑,会作了黄雀,骑在你头上为所欲为?”
回应她的,只有梓书止不住的咳声。
摇了摇头,本来也就没指望有什么回应。桃夭夭抬起枪口,对准梓书的脸,但看到了那张此时凄然绝望的可怜面孔,桃夭夭想了想,还是选择将枪口往下移,转而对准梓书的身体。
“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六枪,打光了弹仓里的子弹,桃夭夭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再也听不到那细声细语的咳嗽,梓书原本因为咳嗽而不住颤抖的娇躯,此时也终于平静下来,或许是暂时,或许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