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抽着烟,一副被烟土侵蚀了精神的清末瘾君子的派头,赖在沙发里,哀求道:“夭夭,求求你了,就让我休息一天吧!”
“不行!”桃夭夭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的劝解起来:“九月啊,你想想,你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但在偏远的山区里,还有许多没机会接受教育的贫困小朋友,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受教育机会呀?”
“这词儿我们小学老师就说过,”宋九月怂了怂肩,“当时我举手站起来,抢白道:老师!我愿意把我受教育的机会让给山区的小朋友!我这就回家啦!”
“你们老师没打断你的腿?”桃夭夭虚着眼,冷冷的看着宋九月。
“倒是没有。”宋九月摇摇头,一脸追忆似水年华的缅怀,“只是叫家长而已,被我爸揍了一顿,一个礼拜不能下地现在想想,还是很值啊!”
你们宋家祖传厌学是吗?
桃夭夭嘴角抽了抽,不耐烦的问了句:“你去不去?”
“不去!”想起旷课数月的自己,要被班里的同学们好奇的问东问西,宋九月就打心底里排斥就算没人排斥,但他还是不想去上学。
这是熔铸在每个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年轻人心底,牢不可破的情绪。
耐心被宋九月消磨殆尽,桃夭夭走上前,拎着宋九月的衣领就往外走:“你今儿要是不去,我就亲自送你去!”
“呜哇!不要啊!我不要上学!”宋九月紧紧抱着茶几腿儿不撒手,像孩子一样幼稚。
“登登登!”
就在两人纠缠在一处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桃夭夭暂时放弃了宋九月,想着先接待人。
打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阿弥陀佛!”
灭霸双手合十,对着桃夭夭打了个佛号,胖乎乎的脸和蔼的笑着。
“呦!灭霸大师!”桃夭夭一脸惊喜,连忙将灭霸让进来:“快进来坐!”
“嚯!和尚!”宋九月松开茶几腿儿,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热情的招呼着:“什么风把你给”
等等,自己和和尚上一次见面是在自己把他和小柳丢在叶家宅子里的时候吧?
脸上热情的笑褪了大半儿,宋九月咽了口唾沫,这和尚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桃夭夭对于宋九月之前不讲义气的做为一无所知,仍旧热情的招呼着灭霸:“快坐快坐!我去给你倒水。对了,您吃了吗?”
“阿弥陀佛!桃施主不必气,贫僧只是路过此地,”灭霸气着,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坐坐就走!”
桃夭夭笑笑,去厨房烧水了。
宋九月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灭霸,有点儿头疼。
本来灭霸就是被小柳等人“绑”到凤仙来的,多亏这和尚憨厚,又古道热肠,这才一直跟着自己等人。但归根究底,灭霸和自己这群人的羁绊,并没有那么深。
而且,在宋九月将灭霸和小柳抛在叶家后,这种羁绊,可能也荡然无存了灭霸今天来,或许是兴师问罪也不一定。
咳嗽一声,宋九月心里带着些戒备,看着灭霸,挤出一个热情的笑:“和尚,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在这儿?”
“杨施主告诉贫僧的,”灭霸的笑容似乎略微停滞了半秒,但很快就恢复如初,“贫僧左近无事,便来拜访一番。”
厨房里的桃夭夭已经烧好了水,端着水杯走进来,笑道:“对了大师,怎么没瞧见我家妹妹?说起来”她看向宋九月,问出了自己一直忘了问的事情:“小柳去哪儿了?”
“她”宋九月一时哑然,眼神游移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怀疑你妹妹和外人勾结,于是就把她丢在叶秋的别墅里了?
以桃夭夭和小柳的关系,就算不会因此和宋九月分手,两人心里也一定会留下芥蒂。
“杨施主正在凤仙各地游玩呢!”灭霸忽然开口,为宋九月解围,“说是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把凤仙转一遍才肯罢休!”
“这丫头!”桃夭夭无奈的笑着,看似责怪,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也不和我说一声,也好叫我们两口子进些地主之谊呀!”
宋九月笑笑,看着灭霸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有些惊讶。
房间里绝对算不上热早春的清晨,家里还开着窗户,换个体质不好的人坐在这儿,感冒都有可能,灭霸又怎么会出汗?爬楼梯热的?
他看着灭霸膝盖上,双手紧握,右手的手腕上还绑着一条红绳,心里有了些猜测。
这和尚,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侯爷!”
一辆加长轿车的座位里,幽姬拿着个随身听似的东西,认真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对着神侯汇报着:“灭霸进去了。”
神侯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柳坐在她身边,身上看似没有任何的约束,手上却多了一条红绳。小柳不断的搔着自己的手腕,似乎下意识的想要将这条红绳弄开,看起来,这条细绳,不简单。
忙碌了半天,终究无果。小柳似乎放弃了,甩了甩手,沉着脸看向神侯:“你们叫胖和尚去找宋九月,做什么?”
神侯瞥了小柳一眼,没有理睬。
从方才的一瞥里,小柳感觉到了,那是一种身为上位妖怪,对于
下位者的蔑视和不屑。
这种蔑视刺激到了少女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小柳恼怒的站起身,伸手指着神侯的鼻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神侯不由得侧目,为这柳树精的不知死活而侧目。
幽姬冷眼旁观,等着看热闹。
小柳的手腕上,那根红绳忽然一紧。
“呀!!!”
小柳尖叫一声,握紧自己的手腕,痛得在地上打滚。那条红绳宛如紧箍咒一般,勒进了小柳的皮肤里,甚至勒在了她的骨头上,痛疼钻心。
“疼吗?”幽姬笑吟吟的问着,一脸的幸灾乐祸,“那和尚手上,此时和你,一样的疼呦”
房间里,灭霸的手忽然攥紧了僧袍的下摆。
红绳勒在骨头上,疼得他面色发白。
“怎么了?”宋九月看到灭霸脸色不对,紧张的问道。
灭霸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摆摆手:“没事,我刚才只是额,放了个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桃木剑不可能这么萌,“优读”,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