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的西瓜抬起纤长的手翻了两章菜谱,言简意赅地点菜:“我想吃这个,还有这个。”
思衿只好拿出纸笔写下来,妥善保管好。
凌曲眉目一挑,显然是有些意外:“这些你都会做?”
如果他没猜错,刚才点的那两样难度都不小,没有一两年是做不好的。
思衿诚实得不像话:“一个都不会。不过既然你爱吃,我就先学这两样。”
很认真的样子。凌曲差点被感动到了。
“你的手怎么了?”忽然,凌曲问。刚才思衿写字的时候,能看见很明显的痂。
思衿闻言,难以启齿地摇了摇头,不说话。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说?难道让他承认是今天跟着典座学颠勺的时候,被锅里洒出来的菜给烫伤的吗?旁人初学颠勺会嫌锅太重手太抖,他倒好,一颠勺锅里的白菜天女散花,不该洒的全洒了。
“看样子我是难为你了。”
他不说话,凌曲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疤形状不规则,很明显是烫伤,一看就是颠勺颠出来的杰作。
“一个简简单单的菜都不会做,还惯会添堵。”
凌曲垂眸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思衿只能感觉到手背一股冰凉,待冰凉过后,伤疤已然好了大半,也没有先前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了。
“你给我敷了什么?”思衿好奇地问。冰冰凉凉的东西不仅效果显著,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实在是神奇。
“一种能让你浑身长疮流脓的毒/药。”凌曲眼睛都不眨一下。
思衿才不信凌曲的鬼话。他发现了,凌曲有时候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从他对杵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我会好好学做菜的。”思衿认认真真地说。
他从不诓骗人,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一句话,他想把凌曲照顾好。
“那我就姑且信你。”凌曲撇了他一眼,竟宽衣解带,想上他的床榻。
思衿按住他,怔怔地问:“城主为何……”
凌曲拂掉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俯下身来,笑得妖娆又妩媚:“有什么不妥吗?”
思衿噎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俯下头,乖乖地答:“没有不妥。”
他的确已经和凌曲同床共枕许多次了,按理来说不该像前几次那样局促的。
可是凌曲一到床上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让他招架不住。无论凌曲做什么,思衿脑子里都能浮现出一些话本里白净书生和狐妖的片段。
话本内容百转千回各不相同,但结局都惊人得相似——狐妖会将书生拆吃入腹。
所以思衿总感觉凌曲要吃了他。
想到这里,思衿撑起身子向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