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思衿拉她。
思湛却维持着跪姿,说:“徒儿一直都未来得及告诉师父:徒儿与那段王爷来往时,曾听得他欲将一支僧军部队偷偷潜入我太和寺,李代桃僵。这支队伍目前应该就藏在太和寺后山,待时机成熟,他们便会入寺。”
“他敢。”凌凇凛眉道。将太和寺众僧杀了换成僧军,他也敢想!
“此话当真?”思衿却皱起眉头,扶着思湛问。
若是段飞河留了这一后手,那他真正的目的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再者,若是副城主不知其为人,听了他的话允许僧军进寺,那一切便难办了。毕竟,太和寺的武僧再厉害,也抵不过对方的万千火器。
“我自然不会像他段飞河那般诓人。”思湛磕完头,站了起来。
她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挨个儿看了一遍,这才说:“话已至此,我便离寺了。”
“你到哪里去。”这时,屏风被移开,传来主持的声音。
思湛忍不住抬头朝主持望去,却发现一夜之间,主持的长髯斑白,竟老了许多。
“老衲五岁领你入寺,春去秋来,如今足足有十个年头。你好不容易安稳长大,却要撂下挑子走人?”主持颤声。
思湛的嘴张了张,可是声音就像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你若是真要习武,好。老衲便要全寺师兄弟一齐教你,从最低阶的功夫开始教你,直到把你教会为止。日后你无论同谁比划,只要老衲没点头,他们都打不过你。”主持说。
思湛咬着唇,嘴一撇,豆大的眼珠在眼眶里晃着,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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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曲领着十个侍卫,足足挖了三个时辰才将端王府地底下的火石全部运了出来。这东西气味冲人,又怕雨打,想要安置就必须找个阴凉干燥的地方,着实不好下手。他想了想,便甩了块令牌给其中一个侍卫:“带上这个,去火军给我调支队伍来。”
那侍卫垂着头不敢接:“滋事体大,卑职不敢。”这可是实打实的火军将印,贸然带过去,若是漆雕将军不认,他可是会被砍头的!
“胆子也忒小了些。盛玉山养着一群猫儿玩?”凌曲套上软甲,刚上马,遥遥便看见许久不见的朱时雨领了两个跟班,晃着膀子转悠过来。
凌曲朝侍卫们使了眼色,众人心领神会,全都躲了起来。
那朱时雨先是扣了扣门,见段王府上没人吭声,便掀起衣角踏了进来。
脚还未落定,一张大网便把他捕了去。几个侍卫将他倒吊在树上,吓得他胆子直接飞了出来:“你你你你们何故陷害朝廷命官?!”
“老鼠进了猫窝,还管你是不是鼠丞相呢。”凌曲眼神幽幽地望着他。像是打量一条落了水的狗。
这朱时雨也不知是不是命里犯太岁,每次见到他都倒了大霉。这回一看见他,凌曲瞬间就想到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