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猴?”思衿眼睛直了,反应过来赶紧晃了晃脑袋,正色问:“你不会是诓我出来闲游的吧?”
他一个修行之人,哪能贪图热闹呢?
“只是让你沾点烟火气。”凌曲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阿衿清规戒律惯了,说话做事都是思前想后的,活得太规矩了。我不想让你活得这个规矩。你才二十不到,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拘着自己。”
他这话说得思衿心里暖暖的。
“那……”思衿侧过脸来,“我们吃个宜昌楼的点心,听场戏,晚间去看耍猴?”
“宜昌楼的点心精致,一份不足二两。”
“那那那……”思衿结结巴巴地盘算着,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三份。”
“阿衿真乖!”凌曲忽而踢了马腹,马长鸣一声,卷着蹄子狂奔起来,吓得思衿又抱紧了马脖子。
“马不可靠,你何不考虑抱着我?”凌曲见他可怜兮兮,提议。
“我背对着你,如何抱?”思衿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你说的是,也只有我抱着你了。”凌曲说着伸手将他笼进怀里,贴得紧紧的。
“耳边都是风声,”思衿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马儿再快便要飞起来了!”
“你若是想让马儿飞,为夫努努力也是可以的。”凌曲在他耳边说。
“嗯……啊?”思衿差点没反应过来,“人都快颠上天了,还能再快?”
再快怕不是要直接上西天见佛祖了!
“三——二——”凌曲喊。
“一!”
前面是一道沟壑,马一个纵跃,吓得思衿闭上了眼睛,只顾拽紧掌心的佛珠。
马安稳落地,又飞奔起来。
“方才你在念叨什么?”凌曲问他。
“我在……”思衿只觉得自己的魂还落在天上没归位,说话都不利索,“我在念我新学的莲华经。”
“念叨出个什么名堂没有?”
“我……念得不好。”
“你应该念念我的名字,关键时刻比经书管用。”凌曲一本正经地说。
“为何?”思衿茫然地问。
凌曲轻笑出声:“就比如刚才,你若是念叨一句‘凌曲,我害怕’,兴许我会一时高兴,选择走平坦一些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