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注视着一脸焦虑的徒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是有很重要的人在临渊?顾青吗?”
“顾长老曾经给我卜过卦,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她的几个弟子与我私交甚好,所以才很担忧。不知顾长老离开时,有没有带他们一起走。”
薛闻笛微叹,“最小的才十四岁,那会儿老跟着我后边薛大哥薛大哥地吵我。”
薛思莞尔:“师父知道了,师父会帮你的,你不要太担心。”
薛闻笛摇摇头:“我最担心的,还是临渊变故,整个孙氏好像都变了样似的,不是我从前认知里那个正气浩然的孙氏了。”
“一支擎天,难有掣肘,临渊走到今天,也许是某种必然吧。”
薛思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另有深意,神情难明。
薛闻笛看向他,垂下眼帘:“师父,是我不好,中了圈套,否则你也不至于出谷寻我。这仙道之内,我锁春谷必定与临渊平分秋色。”
“你若不在,这锁春谷无人继承,迟早要没落的。”
薛思停顿片刻,走上前,轻声道,“所以你的安危,是师父必须要考虑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是你不好了,师父——”
他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我也会伤心的。”
薛闻笛怔了怔,一时间感动、苦涩、赧然等等诸多情绪交织,复杂难忍,甚至让他蠢蠢欲动。
“师父,我——”
“大师兄!师父!吃饭了!”
还是曹若愚那个大嗓门,薛闻笛苦笑不得:“那先吃饭吧,师父。”
“好。”
薛思没有追问他想说什么,顺势就应下了,薛闻笛则是想,改天一定要找曹师弟好好谈谈。
他撤下法术,将一切恢复原样,便带上那个罗盘,一道与薛思下楼了。
是夜,几人还窝在傅及那个房间,听对方侃侃而谈具体战术,整张纸上都是他画出来的形态各异的火柴人。
薛闻笛眼看着他在其中一个上面点了红点,终于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他很厉害?”
“这是永安剑派大弟子乔莘,去年就是他赢了我。”
傅及言辞诚恳,没有半分不自在,薛闻笛来了兴趣:“赢了你?那他也不错。”
“剑道大会是五局三胜制,按门中排行依次轮流上场。”
傅及解释着,“永安剑派五人,我们五人,那时候大师兄你不在,所以师父是代你上场,可是师父自动弃权,所以那一局我们输了。”
“第二局是我对乔莘,他确实厉害,我输了他半招。”
“然后呢?”
薛闻笛看向施未,对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第三局是我,老实说,永安剑派除了乔莘,基本上都是草包,我十招之内就赢了他。”
“我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