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学方队里的季静言、于源等人皆死死蹙起了眉,他们知道江宁身手不错,可对手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僵尸!
肖诚在江宁步入场中时就站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阻止,目光投向观众台的老教授,见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才重新坐了回去。
江宁默默站在场中,等比赛哨声响起,领队将恼怒的目光投向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是江?明明还是个瘦弱的孩子,你能打得过这么高大的神明?明明该叫叶焦两家的后人上场,为什么来的是你?”领队在学生们的加油声中听到江宁的名字,故意问:“你是新生派的吗?世家派打不过让你来吗?”
“我是江宁,我爷爷江云亭,他命理特殊,无依无靠无儿无女,总说自己是玄术界一小卒,无足轻重。他早年受过焦老爷子恩惠,一心想要报答,如今我能站在这里算替焦家出战吧!世家需要帮扶,新生需要依靠,玄术界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希望各自抛开成见。”
场上再度发出嗡嗡的议论声,焦阳眼睫轻颤了颤,江宁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焦家人。
“哦!报恩。”然宗领队在战绩领先的情况下,连着碰了双胞胎的钉子,心中的怒气值已经到了顶峰,“成全你。”
索命的铜铃响起,比江宁高出一个头的僵尸缓慢走来,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响声。江宁站在原地不躲不避,指尖一张傀儡符贴了过去。
傀儡符正中僵尸眉尖,江宁快速做了个转身攻击的动作,本是向着然宗领队而去,可惜拳头只挥到一半,铜铃声再响,傀儡符无声自燃。
“这符纸很好,可惜控制不了神明。”随着领队的话音,僵尸紧逼而来。
每一次攻击都夹带着风声,每一次攻击都让众人心神发寒,然而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江宁神情淡淡,总是在最后一刹躲过僵尸铁般重拳,似乎精准算计了对手的速度,又似乎只是运气比较好……
焦阳紧张地揉了揉脸,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如果他没有起身,江宁是不是就不会上场。他要不要燃一张驭灵符,玥璃鬼王答应不让会让他们兄弟受伤,他应该会帮他的。
可是……在需要的时候想他出现,在不需要的时候想他远离,他把鬼王当什么,又凭什么这么做……
就在焦阳急得胡思乱想时,江宁抽出一张银符拍在向他挥来的拳头上,僵尸右手炸出腐烂的碎尸,可是他没有痛觉,向前的冲力使他的臂撞在江宁肩上,江宁整个人向后重重摔了出去。
焦阳死死咬了咬唇,指尖夹住一张驭灵符,未等点燃江宁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他喊道:“焦阳,借剑。”
焦阳懵了一瞬,江宁已经做出咬破手指的动作,像是冥冥之中的牵引,焦阳照着他的动作,咬破手指向江宁抛出他的心剑。
幽蓝色的光照耀全场,江宁伸手接住元真剑,转身冲僵尸扑了过去。真的像刀切豆腐,然宗领队傻在当场,没来及阻止或认输,他口中的神明已经变成散落的僵尸块块。
全场寂静了约三秒钟,然后……
“艹,那是什么?”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变态!”
“呕……场面引发心里舒适及生理不适。”
“靠,好臭,呕……”
众人以为这样就是胜利了,纷纷起立欢呼,但江宁把剑当刀用,砍完僵尸后直奔领队而去,分明是要把他当僵尸砍架势。
领队对眼前发生的一幕不敢置信,仍愣愣地站在那里,听见众人的惊呼及自己人的呼喊时,才发现那个叫江宁的孩子正持剑而来,一时之间吓得魂不附体,边叽里呱啦地说话,边拔腿往然宗方队处跑去。
“认输认输。”然宗好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急切地冲裁判席喊。
江宁停住脚步,脸色很不好看,像是非常不满意然宗喊认输,让他手上的剑没机会沾上人血。
郁明诚在观众席上捂了捂眼,心想从江宁的移动速度上就能看出,他根本没打算追上然宗领队,偏还装出一副可惜没砍到的表情,这小子真会演。
然宗受到打击不小,古学也需要清理场地,肖诚宣布中场休息十分钟。
焦阳快步向江宁跑来,想看他肩上的伤,“伤得重吗?”
“没事。”江宁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细看了看已经和之前残破模样完全不同的元真剑,“这破剑还挺好用,看在它替我砍过僵尸的份上,就不惦记把它扔茅坑了。”
江宁话音未落,元真剑消失不见,他轻轻啧了声:“还挺小气。”
焦阳忍笑,“你跟他置什么气?可怕的是人心,不是一把不会喘气的凡铁。”
江宁唇角勾起,“那可不是凡铁,你这句话的杀伤力可比我大多了。”
焦阳的身上泛起幽蓝色的光,明明灭灭,似在回应江宁的话。
“他这是真的要成精啊!”焦阳脸色复杂。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然宗上场的是队内最后一个女生,她梳着齐耳短发,手中拿着一支竹笛,年纪和江宁差不多,身材修长凸凹有致,站在场中非常亮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古学是在举办什么文艺演出。
江宁既然报了江云亭的名号,便不会轻易下场,默默站在场中央等着对方先出手。一男一女相对而立,画面相当养眼,而破坏这场景的是自女生身上爬出来密密麻麻的……铁甲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