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对面，
那个面对自己的怒斥一脸淡然的少年，则是电影里的大反派。
那种只顾自己利益，而将全人类的进步视之无物的人渣败类。
“全人类的进步？”
韦恩微微一愣。
看着义愤填膺的中年人，有些搞不明白一个九头蛇的狗腿，怎么就能如此之所当然的将自己描述的如此伟光正。
“对。”
见韦恩终于开始搭理自己，中年人似乎更加起劲了。
“你知道你刚刚杀死的那些优秀科学家们为人类做出了多大贡献吗？”
“不知道。”
韦恩摆了摆手。
他确实不知道刚刚那些将自己的良心卖给了魔鬼的人渣为人类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要说做了多少恶，韦恩还能指出了一两条来，但是你要说好事。
恕韦恩愚笨，
就算他用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发达脑袋开始在自己记忆里搜索，也找不到一丁点的有关信息。
“他们做了”
中年人激昂的语气忽然一顿，
表情略微有些尴尬，话说了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们确实是没有为人类做出什么贡献。
他们九头蛇虽然一向自称世界的救世主，但这个救世主的前提是他们已经统一了世界。
他们将是他们所统治的世界的救世主这一点不假。
但问题是，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统治世界啊。
甚至他们统治世界的第一步计划都还没有来得及实施。
他们现在还只是躲在阴暗角落窥视着世界的幕后推手。
企图用自己的各种阴谋诡计来颠覆明面上的各种势力，最后来达到自己统一世界的梦想。
“你怎么能够懂得我们的伟大理想？”
中年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含糊的掩盖了自己尴尬。
“世界只有在九头蛇的统治下才能够更好的繁荣发展。”
中年人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脸对准了对面的监视器。
他相信在他死后这一段慷慨激昂的陈述一定会被九头蛇的领导们看到，然后将九头蛇的荣光洒向自己的儿子。
“”
韦恩有些无语。
中年人那狂热的眼神让他有些熟悉。
那种坚定的信念也让他有些动容。
此时的他有些理解中年人。
自己在大脑被开发后，初次领略到人类与宇宙之间的联系时也是这种感觉。
有时候，人们在面对十分伟大的目标或者梦想时，会不由自主的被那个目标所吸引，从而下意识的成为思想上的奴隶。
比如，现在的韦恩，满脑子都是宇宙的本质，甚至连自己身为人类的情绪都抵抗不住这种吸引。
又比如，前言的中年人，天天用一些伟大的目标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下意识的将自己都给洗脑了。
但是，当两名思想的奴隶碰到一起时会怎么样？
就像是两个不同国家的狂热爱国的士兵，忽然发现了在自己国家旁边，还有一个不服从国家管教的异端，于是，争执就会出现。
在现在的韦恩看来，追求宇宙的本质才是真理。
脑细胞激活的后遗症再一次出现，
韦恩再一次陷入了对宇宙本质的狂热，
除此了对于宇宙本质的追求之外，一切的追求都是异端。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
韦恩面无表情的盯着中年人。
“而当人们的理想太过于偏移现实而变得有些妄想天开时，就需要有人给与其痛击。”
“我将这个痛击命名为现实的痛击。”
韦恩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所以，
现在来好好尝尝现实给与你的痛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