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两处小楼的安静不同,今夜的昭月王寨,四处都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辛沐听着远处热闹的声音,便有些烦躁地堵着耳朵生闷气。
辛沐不能生气,可今晚却不行,试了许多方法也没能把自己心中的烦闷与焦灼赶走,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很人,一会儿是二哥,一会儿是那画上的女子,一会儿又是容华那笑意盈盈的脸。那些人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出现出现,混乱交织,他不能平静,实在是没辙,只好放纵自己就这样生气下去。
如此,直到四更天过去,辛沐又累又困,刚刚合上了眼,突然听到床边有动静,容华睡意朦胧,稍稍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的床前。
辛沐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叫喊出声,那人影便一把捂住了辛沐的嘴。
接着十分黯淡的油灯光,辛沐看清了来人。
那满脸横肉的人,不是尔及阿托又是谁?
辛沐立刻挣扎起来,可根本不是尔及阿托的对手,他力气太大了,辛沐怎么挣扎都没用。
“别、别怕。”尔及阿托带着满身的酒气,小声在辛沐耳边说,“我是来给你送花的,我送你一朵花。”
送花而已,用得着这深更半夜避开所有侍卫偷偷地溜到床边来吗?辛沐听了他这话,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
尔及阿托当真拿了一朵花出来,也不知道他方才是藏在那里的,那花长得很是诡异,五片白色花瓣如人的小指头那般大小,微微地张开,而花蕊却是深红色,细长而且卷曲,怎么看怎么奇怪,毫无美感可言。
“这花可以吃,吃了很好,你吃。”尔及阿托说着话,面目异常狰狞,辛沐用力别过头去,极尽全力地想要挣脱。他的反抗更加激怒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尔及阿托,他用一只手捏住辛沐的两颊,强迫辛沐张开嘴,然后把那朵怪异的花直接就塞进了辛沐的嘴里,接着在用大手捂住辛沐的口鼻。
辛沐完全无法呼吸,被迫把那东西咽了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是鬼东西,苦涩得要命,等辛沐终于完全把那朵花吃下去,尔及阿托才放开他的口鼻,让他继续得以呼吸。
空气重新进入肺里的那一刻,辛沐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十分艰难才终于得以继续呼吸,他想尔及阿托可能是想杀了自己,在这一关头,辛沐也不可能再对他留情面,从枕下抽出一把短刀,一把朝着尔及阿托的胸口而去。
可尔及阿托那一身肥肉长着,人却相当敏捷,他的反应比辛沐快多了,直接就抓住了辛沐的手腕,轻松地夺下了辛沐手中的刀,反倒是把那把刀架在了辛沐的脖子上。辛沐是学过武功的,但他自小便经常放血给元朵解毒,身子很弱,怎么能敌得过尔及阿托。
“不许出声!”尔及阿托满脸是汗,死盯着辛沐说,“辛沐,我……我不是想伤你,你不要害怕。”
说完这话,尔及阿托也不再解释,随意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捂住了辛沐的嘴,而后将就那锦被,将辛沐整个人都给卷了起来,辛沐完全被困在了其中,无法动弹也出不了任何声音。
辛沐吓坏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只想着自己还如此年轻,还未曾有过自己的人生,未曾看过这个世界,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这个人给害死了。
可尔及阿托并非是要辛沐的性命,他俯下身子,满眼痴迷地看着辛沐的脸,然后伸出了一只手,在辛沐的脸上抚摸,轻声说着:“你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很快的。”
辛沐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辛沐浑身都在冒汗,身体也越来越炙热。
这种感觉是辛沐从未曾有过的,好像被人用羽毛在心口挠,他浑身都痒了起来,仿佛连骨头都软了。最难以承受的,便是下腹那一阵阵燃烧的火,他怀疑自己要被热死了。
尔及阿托面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塞在辛沐嘴里的布条,辛沐立刻便发出一阵绵长的呻-吟。
那声音极细微,又带着狠狠的克制,立即就抓住了尔及阿托的心,尔及阿托只觉得自己这一刻要是得到了辛沐,怕是死了都值得。
“嗯……”辛沐实在是无法抗衡这强大的药力,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出来,这一声要大声了许多,尔及阿托慌忙又把布条给塞进了辛沐的嘴里,一时间有些慌乱,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就是那一声细弱的呻-吟,透过虚掩的窗户传了出去,突然落在了一个人的耳边。
容华的双耳一动,在黑夜之中猛然睁开了双眼。
第11章
是辛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像是……那种声音。
要不是自小便刻意训练听力,到了绣花针落地声也能听见地步,容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有点怪,然后随便批了件上衣,走到了窗边偷窥。
只见对面虚掩着的窗户里面,灯光不停闪烁。
反正容华这人是没有什么廉耻之心的,觉得这里偷窥不到,直接过去扒窗户就是。
然后容华就去扒辛沐的窗户了。
因为今晚的热闹,连侍卫的巡逻都松懈了许多,辛沐这边的动静,侍卫们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听到。
容华站在自己的窗边,轻轻一脚尖,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轻盈地落在了辛沐的窗口,他像是只猫似的安静轻盈,侍卫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