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宅子里,李栾被李贺来带到了地下室。
那里是专门训诫李贺来供养的杀手的地方。
“爸,你这是做什么?”
李栾的母亲都被挡到了外头,不准进来。
李鸾有些害怕。
也有不满。
“我只是失手了一次,还有第二次机会的。”
他向李贺来解释道。
李贺来没说话,示意他跪下。
李栾不肯,李贺来手里的棍子使了出来。
他被击打得双腿弯曲,跪在了地上。
生硬的水泥地板,膝盖的痛意瞬间袭来。
“我无数次告诫过你,不要大意行事,那女孩儿我今天本有打算,叫了陆家那小子的朋友过来,做个在这里意外身亡的见证。你坏了老子的好事!”
许是越说越气,李贺来手上的棍子狠狠地抽了李栾的脊背几下。
李栾嗷嗷叫了两嗓子,听得李贺来火冒叁丈。
“要不是你今晚莽撞行事,刚愎自用,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上面。”
一听这话,李栾的逆反心理一下子上来了。
“我是刚愎自用,你就是优柔寡断!陆家早点收拾不行吗,现在让他们钻了空子变卖资产又活了,还有江呦呦,我早就说她回来就动,你非要拖到现在。”
“混小子!脑子里只有这么浅显的东西吗?!不要再浪费精力在那个小姑娘身上了,叁番两次没有得手,再做势必会暴露,本也没有掌握什么信息。把你的脑子好好清清,做什么事之前叁四!”
李贺来显然被气极,棍子都扔在了地上。
对身旁的心腹说:“看好了,好好跪着!不认错就别出来!”
从地下室出来,李母哭天喊地,嚷嚷着儿子受罪了。
被李贺来斜瞪一眼,立刻噤了声:“好好管教管教,真是混账!”
有内线的电话。
“什么?!”
电话很快被挂断。
李贺来眼神逐渐阴鸷,他拨了另外一个号码:“这几天可能有人,盯紧点。”
陆鸣并没有真的离开。
江呦呦住的别墅旁有一处喷泉凉亭。
陆鸣身体恢复得不算好,因为方才情绪过激,心脏的负担有些加重。
江呦呦拉开窗帘的一点缝隙,看着凉亭里坐着的陆鸣。
心里闷得难受。
她不知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
江呦呦想,她是真的自私。
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要分离,却还是为了自己的贪欲去招惹他。
就连迫使他离开的方法也老土的要命。
慧姨大约是刚从陆家庄园的员工活动区过来。
瞥见陆鸣一个人坐在凉亭吹冷风。
从小看着长大,自然还是心疼。
“阿鸣啊,怎么坐在这儿。”她转过头看了看远处,才发现是江小姐的住处。
慧姨在权财滔天的陆家干了十几年,当即回过味来,明了这些弯弯绕。
又看着陆鸣发白的脸,心里不忍:“我将小姐叫过来,咱们先进屋。”
慧姨的话刚说完,陆鸣就好像失去了力气。
软绵绵地向下倒去。
慧姨到底是个女的,有心无力。
眼看着陆鸣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