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把陆召哄好。至于为什么我受伤反而要哄陆召,我自己也理不清。
“走不动路,就在家躺着。”陆召道。
“家?在谁的家躺着,你的?还是我的?”我更想听的是陆召嘴里的一句“我们”,但他没有说,保持着沉默。
我不服气地故意气他道,“那不行,在家躺着多没意思。我老了也一定魅力不减,指不定还能约……”
陆召往上颠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被他一吓,手将他圈得更紧。
“约什么?”他声音沉得跟恐吓我似的。
“我忘了……”就算记得我也不敢往下说。我在他肩上随着他的脚步晃动脑袋,喃喃:“召哥,你老了也要跟我在一起啊……”
我昏昏沉沉地贴着他,汲取着他的体温,“也得要这么背着我,抱着我……我哪儿都跟你去的。”
“你发烧了。”陆召半侧过头,用被风吹得发凉的脸颊蹭了蹭我发烫的额,“难受就少说话。”
进家门前我已经模模糊糊睡了过去,我能感觉到陆召给我换了衣服,擦了身,但我累得睁不开眼。一个多小时后麻药散去,我被脚上的痛刺得醒过来。
这痛痛得我头皮发麻,像无数跟牛虻细针扎在我的脚趾伤处,一点点撬动着我那已经拔掉的指甲。
我呼出的气都带痛,“召哥……”
陆召正站在外面抽烟,他不常抽,也不许我抽。听见我喊他,他掐了烟,匆匆进来,“是不是疼起来了?”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指扶上我额头,将被冷汗黏住的发丝拨开,“我去拿药。”
离开前,他不轻不重地地在耳垂上捏了下,“忍一忍。”
止痛药药效起的很晚,我越疼越烧,整个人都难受。陆召任由我闹,守了我一晚上。之后接连几天,我都病得昏昏沉沉,课也没去上。陆召也请了假,在家照料我。
我其实也不是不能走,但除了上厕所的时间,陆召基本没让我的脚落过地。
“笑什么?”陆召把我放到沙发上。
“天天被抱着,我忽然觉得自己挺金贵的。”
陆召莞尔跟着笑了一声,然后拿毯子把我盖住,勒令我休息。
“你睡。我出去次。”见我紧张兮兮望着他,他补道,“很快回。”
可我一觉睡醒,陆召却没在。打了手机也没通,我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从家里一路瘸着腿挪到了外面,捏着手机坐在冰冷的马路牙子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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