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也正是郑禹开始反抗太皇太后的开始。
沈约看了一眼郑隐,道:“真的非要这样吗?”
静默了一瞬,郑隐敛了眼,道:“拾得,不是我非要如此,只是,我毕竟是个君王。”
沈约不语,
是啊,郑隐是他的朋友,但是,他更是个皇帝啊。
唐夜摸了摸下看起来已经疲倦的郑隐的头,对郑隐说;“没事,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身边的。”
郑隐咬了一下下唇。
叹了口气,沈约道:“遁叶,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弄得黄泉碧落的结果。”
郑隐还是不说话,而唐夜道:“你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沈约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就像当初和自己父亲说的那样,他不愿意卷入这场权力的斗争之中。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天生就生在权力之中的人,从他是当今太后的母家,是郑隐的表哥起,他就没有逃脱的可能。他和父父亲不一样,父亲毫无疑问会站在太后姑母那一边,但他呢?
他和遁叶从小就是朋友,又怎么可能看着遁叶拘禁在那个位子上,却什么也做不了,成为姑母的一个傀儡?
沈氏一族的荣辱,从来都和太后联系在一起,身为沈家唯一的嫡长子,沈约根本没有办法割裂和太后的亲情之谊,但是让他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郑隐下手,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这道题,无论如何都是无解的答案。
沈约狠了下心,道:“还请陛下留他们一条命。”
听到“陛下”二字,郑隐的眉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郑隐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艰涩:“何至如此?拾得,朕答应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约觉得郑隐刚刚有一瞬间的神情非常的狠厉,像是一个已经历经沧桑的君王。
唐夜看到郑隐情绪似乎不是很对劲,低下头,吻了一下郑隐的额头,轻轻地,如视珍宝。
沈约忽然有些难过。他忽然有些羡慕他们两个,羡慕郑隐有唐夜,在自己最危难、困苦之时,有那么一个人,能够一直陪着自己。
寒山三年,他总是有些难过的。
一个人名忽然浮上心头,沈约的内心几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
季寒。
寒山三年,他有季寒陪着。